第33章 第33章 多少自负于愁(2 / 2)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祁汜忽然有点想哭,毫无缘由的,溃烂的情绪如山崩海裂而来,不由分说地裹住了他心中的废墟。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张合了好多次,不知道怎样才发出了声音:“余归桡……我……”

  “祁汜。”余归桡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打断了他,他皱着眉,沉下声音道,“你需要回家一趟,尽快。”

  第33章 第33章 多少自负于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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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汜生于盛夏之际,据说那一年天气异常的炎热,杨清蓉所在的产房空调失修,祁恪看老婆汗流浃背地躺在床上急得手足无措,骑自行车跑回家把家里那台大风扇搬到医院,又大汗淋漓地扛到四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摆到杨清蓉的床边。

  七月伊始,正是最难熬的暑天,杨清蓉怀着祁汜在风扇悠悠转转的凉夜中安安静静地入眠,祁恪回到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到一把蒲扇,又困又累地摇到半夜三点,也依旧热得难以睡着。

  那个时候祁家其实还没有什么钱,但祁汜从小就在充满爱意的家庭中和睦地长大;而在二十一年过去后,他的家虽不算优裕但已没有太大的金钱烦恼,可是祁恪和杨清蓉已经走到尽头。

  祁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位儒雅而温和,甚至正直得有些刻板地父亲会有持续了好多年的婚外恋情,还是和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学生一起。

  同样也让祁汜想不到的是,自己向来刚强、脾气火爆又执拗的母亲在事发之前,却将所有的事实都默不作声地瞒了下来,咬着牙,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即使在对方已经大着肚子找上门来。

  从那个陌生女人登门那天开始,杨清蓉没有再让祁恪进过家门。

  从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对婚姻抱着任何一丝一毫的幻想。

  那架汗津津的、老旧又破败的风扇,在她心中已经被彻底砸烂了。

  一开始,祁恪对这段持续二十余年的婚姻还有所留恋,也怕杨清蓉将此事到处宣扬。

  但在吃了几次闭门羹,甚至被灰头土脸地从家门中赶出后,对杨清蓉的脾气长年来也忍受到了极点。

  他无比清楚,杨清蓉比他还要耻于说出这样的家门丑事,她甚至连祁汜也不打算开口。

  祁恪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心中还曾阴暗地想过,祁汜是个悲惨而不被社会接受的同性恋,这辈子能够达到自己的程度,有两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吗?

  祁恪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杨清蓉和自己早就对此事心知肚明,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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