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7章 久病不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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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手有很多种意味,但好像都不适合出现在余归桡和自己身上。

  祁汜的手指被余归桡包裹在掌心里焐热,体温像某种实物,从指尖流到心房深处,如温水入隙,潺潺不绝。

  余归桡牵着祁汜走到车前,看了车窗上的倒影片刻,适时地放开了手。

  回去的路上,祁汜的心跳后知后觉地开始变动,仿佛和煦的风拂过冰冻的湖面,贫瘠的土地豁然散发出青草好闻的气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心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快乐。

  祁汜有些楞楞的,只开口说了一个“你……”,便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余归桡很快地转头问他“怎么了?”,祁汜却摇了摇头,继而沉默了下来。

  他曾经如誓言一样将“不再喜欢余归桡”放在心中一片上锁的废墟里,无论余归桡此时暧昧不明的意图为何,祁汜想自己都不要再轻易地动摇了。

  祁汜感觉自己对余归桡的感情就像一段顽疾,不致死,却总是、总是如复燎余烬,在心上堆叠无数层倦怠的灰烟,不碍眼,不吵闹,但不肯放过他。

  而祁汜变得聪明,再也不愿意做这么累、这么辛苦的事。

  余归桡仿佛察觉到祁汜的沉默,继而自己也只能沉默下来。

  他不辩解也无法辩解,尽管非常非常想再握一下祁汜的手,但是只能将这种渴望压回心底。

  祁汜心里复杂难辨,心上像团积了一朵藏在太阳后的积雨云,心跳将冰湖融化成春水,可情感与记忆不肯解冻。

  余归桡体贴地没有再和他说话,在有些重的、又闷又大的心跳声中,祁汜总想起电影里那张少年主角的脸,和放映厅昏黄的灯光重叠在一起,最后变成成年的余归桡在银杏湖面的倒影。

  祁汜发现自己想得太遥远,便若有所觉地恍惚意识到他在梦中,原来是车内的暖气与沉默伴着乌木深长缭远的尾调将他逃避般地放在一个安全的幻想内,可是当祁汜意识到自己睡着的时候,他知道已经要醒来了。

  恍惚间,他发现车已经停了,四周不再有响声与动静,而不刺眼的光笼罩在自己头顶,大概是阅读灯已经打开。

  余归桡的大衣大概是罩在自己身上,因为那股在梦里始终缭绕他的味道将感官唤醒,尽管知道是闭眼所导致的敏感与错觉,但祁汜恍惚觉得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带着雪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应该睁眼,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疲惫得仿佛丧失全力,从四肢到手指,每一个地方都懒洋洋地不肯移动,于是祁汜不动,却也无法再入睡,直到感觉余归桡的气息顷刻间靠近,然后从上到下、丝毫不漏地笼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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