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7（2 / 2）

好端端的遇到一个要谋害她的宫女就算了，还冒出来一个惯会使用碎片的，一出手就带走一条人命。

那玩意就像暗器，万一她或者母皇皇姐走在路上，就被那东西要了命该怎么办？

楚棠气得倚在软與上，拍着扶手冷笑说，“好端端的皇宫竟然找不到活人了，难不成这里的人都死了么？！去，把这巷子沿路所有的人都赶出来，本宫要一个一个辨认，到底是哪里的高手，能有这么厉害！”

公主发怒了，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连忙去办，不大一会儿，一个巷子的人都被赶山羊似的赶了出来，乌泱泱地挤在巷子里，跪了一地，“公主金安。”

“殿下，这是这条巷子里所有的人了。”

楚棠扫了一眼，“怎么都是女子？本宫记得这宫里的太监也有不少啊。”

“殿下，这里是永巷。”钟离晚适时开口。

关押着罪人家眷的地方，上至公主县主，下至九品小官的妻女姬妾，都挤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原来这里是永巷。”楚棠反应过来，她就说呢，宫里怎么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后，楚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母皇登基之后，她那些哥哥的女儿和妻妾们，除了自愿和夫家父家分割的，其余的都被关在了这里。

楚棠认真分辨了跪下的人群，注意到两个容貌出众的女子，一位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些，跪得笔直，另一个面庞稍微稚嫩，紧紧贴在年长女子身边。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年纪大的那个是上辈子钟离晚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年纪小的是她妹妹。

钟离晚不是说她是一次偶然，在街上遇见的这两人么？为什么这两人会在永巷？

“你——”楚棠指了指那稍微年长的女子，“你叫什么？”

女子低头回答道，“罪女名菡。”

又主动介绍起身旁靠着自己的人，“这是罪女的妹妹，名萱。”

楚棠道，“为何只有名，你们难道没姓吗？”

女子听见她这句话，好像听见要把她打几十大板一样，带着妹妹头压的更低，“罪女不敢。”

楚棠慢慢聚拢起眉头，侧身看钟离晚。“钟离大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两位……”钟离晚斟酌片刻，刚刚将地上跪着的两位的容貌和楚棠的小心对比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听见楚棠问，小心翼翼回答道，“这两位应是……前朝皇子们的女儿。”

那不就是母皇哥哥或者弟弟的女儿？

和楚顺一样，和她是堂姐妹？

楚棠有些惊讶，去看那两人，“这位钟离大人说的可是对的？你们父亲是谁？”

“……是。”女子伏身，低声答道，“罪女的父亲名为楚铭。”

楚铭，就是那位托了博陵公的福，全家男丁被斩首，女眷尽数被收为永巷奴婢的齐王。

“本宫……我听说齐王的妻妾女儿，充入宫中的，有十几人，怎么只看见你们两个，别的人呢。”

“死了。”出乎意料的，这次回答她的是一直靠着自己姐姐的少女。

她看模样比楚顺还要小一些，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死的就剩我和姐姐了。”

楚棠看着她的神色和她的穿着，皱了皱眉。都快三伏天了，她和她姐姐身上还穿着一件厚重的麻裙，脚下的鞋子都磨破了，露出脚趾来。

毕竟是同宗，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加上这小的和她以及楚顺年纪相当，楚棠心里有些软和，转头示意钟离晚，赶快想好措辞，好让她能名正言顺把人带回去。

谁知钟离晚不为所动，她斜眼睛示意都快斜抽筋了，钟离晚就和瞎了似的，根本看不见她的暗示，和根木桩子一样站着。

楚棠顿时来了火，一拍扶手，“钟离晚！”

“殿下饿了么？”钟离晚好像走神终于缓过来似的，微微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她，“那咱们回宫吧。”

楚棠气道，“本宫是想——”

“殿下饿了，咱们回揽月宫吧，这里的人让她们也回去吧。”钟离晚没听见一样，摆摆手，拿出一面雕凤的腰牌，示意宫人抬她回自己宫殿。

当初女皇让钟离晚过来揽月宫时，怕楚棠不听话，也是怕楚棠莽撞会有危险，特意给了她一面腰牌，当有危险时，可以调动楚棠宫里的人。

她来到揽月宫，一次也没用过，哪怕是上次楚棠任性鞭打她，也没使过。

现下见钟离大人竟然拿出了腰牌，宫人们不敢怠慢，连忙听令，抬起楚棠就回揽月宫

楚棠急得拍着软與，“钟离晚你敢犯上！你信不信本宫回去让母皇夺了你的官位！”

“钟离晚你混账！快放本宫下来！”

……

不管她怎么叫嚷，钟离晚都没让宫人停下。

走出一段距离，她微微回头，看见公主让聚集起来的罪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两个齐王的县主还站在原地，小的抱着大的，看着一地的狼藉，影子在永巷高大的砖墙下，慢慢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