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长恨入喉216(1 / 2)

  刘寡便牵起沈奚准的手,带她一起去看刘贸云。沈奚准就站在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里,听苏氏眉开眼笑的问向自己:“云儿生得好不好?”

  好。

  沈奚准说:“很似陛下。”

  ......沈奚准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仿佛那上面尚有婴儿的体温,“时隔多年,妾身依旧难忘那一日。妾身从奶娘手中接过刘贸云时,只轻轻逗了逗,他便冲我笑了笑。苏氏在一旁问我,他好不好?我说好,很似陛下。鼻子,眼睛,嘴巴,都似陛下。”

  侯斯年脊背蓦的窜起一股恶寒,他看着沈奚准微弯着唇角,突然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想。

  她既已早知刘贸云是陛下的血脉,那么宛儿的身世是不是也......

  侯斯年摇着头,想要把那个猜想从脑中赶走,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赶不走,往事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闪现在他的眼前,最终合成同一帧画面,是沈奚准抱着年幼的宛儿对她说,“宛儿可喜欢哥哥?”

  宛儿说,“喜欢哥哥。”

  沈奚准说,“乖,待你长大,母亲便将你嫁予哥哥。”

  嫁予哥哥。侯斯年拼命的说服自己,那只是沈奚准的玩笑话,他和沈奚准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沈奚准不会心机深重到这种地步。可怀疑一旦生根,就只会向下越扎越深。

  侯斯年即便再不愿相信心中那个答案,心中也早已有了的答案,只是他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奢望,求证沈奚准说:“你也早猜到宛儿的身世了,是不是?”

  “是。”沈奚准承认了。

  侯斯年脸色惨白,“所以。所以宛儿和贸云的身世你一早就知道了,却还是要执意撮合他们,是吗?”

  沈奚准未答是与不是,而是反问他说:“为什么不行呢?”

  为什么不行。侯斯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他只感觉自己从未看清过沈奚准,他从未有过的无力,“沈奚准,他们是兄妹!”

  可沈奚准说,“王爷从未对妾身说过啊。”

  她说:“王爷忘了吗?当年王爷把宛儿抱来交与我时,您说您与陛下议事晚归,途中见有人匆匆扔木篮,您听见婴儿啼哭,才将她捡了回来。我还问您可看清弃婴的是谁?您说是一农户,因家中贫寒实在无力抚养,出于无奈才迫不得已将她送人,他拜求你大恩大德,为她寻一个归处......”

  沈奚准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如今终于等到撕破脸了,她心底却没有一丝畅快。侯斯年看她的眼神太让她委屈了,真是太委屈了。凭什么呢?凭什么他要对她失望呢?

  沈奚准的眼圈渐渐红了,声音也哽咽了,“我那时已再三问你了,你说她是农户之女,她既是农户之女,为何不能嫁予刘贸云呢?”

  他以为她同苏氏姐妹情深时她没有哭。刘寡来她房中,他以为她是心甘情愿,不知刘寡的深情于她而言只是折辱,就向刘寡做出让步时,她也没有哭。他那日把侯宛儿抱来,骗她说是捡来时,她更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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