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121(1 / 2)

  像和多年老友聊天似的。节奏掌握在对方手里, 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说什么聊什么, 都似乎是恰到好处, 正好话赶话到了那,顺其自然就从唇边溢出来了。

  第一次诊疗一般不会聊太深。

  系统了解咨询者的基本信息和心理状态就行。

  祁医生只抛了砖,裴芷也失了大多防备,思考了下措辞,说道:“试过几次, 不过我的身体好像,不太能接纳对方。”

  在这种时刻,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并不是夹交流的好方式。

  大多数人说到秘密时,需要足够的安全感。而倾听者最适合的就是收起锋芒,安心当一个树洞,存在感越低越好。

  祁迹偏开目光,假意把玩手里的陶瓷杯,并不发表建设性意见:“听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专业人士那得到信心很重要,裴芷倏地松了口气,继续描述:“我觉得我是准备好了,但会突然感到钝痛。甚至在没触碰之前,就会开始隐隐冒出感觉。应该不是身体上的……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的?复合之后?”

  “嗯。以前没有。”

  正好深入了解的氛围不错,祁迹不着痕迹按灭计时器,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语气放松:“聊聊分手前的事儿吧。比如最后一次身体接触。”

  裴芷对这一段记忆深刻。

  倒映在浴室巨幅玻璃上,纠缠不休的身影。说是纠缠,她不过就是被迫承受。

  双手反剪在身后,皓腕被花纹繁复又精致的领带打着圈儿盘住,结收得死紧。

  他暂且放开了缠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段,单手制着她,眉眼低垂,长睫挡不住眼底的风浪。一遍又一遍,像极具耐心,又像在爆发边缘,重重复复在她耳边低语。

  他喜欢叫她看着他,互相在瞳孔里倒映出对方的身影。

  然后一次次用力顶撞,把她撞得几乎就要魂飞魄散。

  她咬着唇不吭声,他却故意似的,动作肆意跋扈。

  仿佛听不到从她唇缝里溢出的声音就不罢休。

  谁也不肯低头。

  那就至死方休。

  裴芷听到短促的杂音,是手指敲击瓷杯发出的声音。清脆且很有节奏,一声接一声响起。

  她拉回思绪,抿了下唇:“他用领带……总之我不太能动。”

  “然后……持续了很久。”

  她的表达方式很委婉。

  祁迹听罢表情没作变化,只抬了下眼皮,目光若有似无带过。

  “后来有做过类似的梦吗。”

  “做过。”

  在刚逃去南非那段期间时常做,半夜经常会遭遇梦魇。持续几个月后,等生活重心有所偏离稍微好一点,就只是偶尔会梦一次。

  一直到回国前,又频繁梦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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