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也不想相信了28(2 / 2)

  我脑子实在太乱,一时间无法思考出眼神背后的意思。但江原野却一口咬定,认为对方在赤裸裸地挑衅。

  “……今晚,真的谢谢你。”

  他也是有够倒霉,本着消遣的目的随口搭讪,却被莫名绞进我和霍景琛的复杂关系中。

  “没事。”他无谓耸肩,见我转身又开口,带着股着急,“欸你要走了吗?要不要我送你,我车就在外面。”

  他好像真的对我挺感兴趣,但现在的我实在混乱地无从抽身,对不上时机的贴心只会让我更感躁乱。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谢了,手机联系。”

  -

  —注意安全。

  刚出门两步手机陡然一亮,滑开,是江原野的消息。

  我没回复。

  晚风裹挟着江水的凉意迎面抚来,将近零点,对面繁华的市中心仍灯火通明,流光四溢。

  江面随风波动。

  我倚在栏边,杂七杂八的想法又开始胡乱蹦出。

  边林哥原先提过他开酒吧的原因。

  找盼头。

  上大学,找女朋友,结婚生子这是他妈活着的时候想看到的,但随着对方的离开,推动他前进的期许消失殆尽。

  盼头消失了,他要需要新的,于是顺自己喜好开了家的酒吧。

  他说

  “人靠盼头活着。”

  我点头,那时没应声但脑海一道身影闪过。

  从小到大,没人对我有过期许,高中拼死拼活地学习其实是在赌口气,赌自己的人生不会像阮晋华一样烂在原地的气。

  只是随着火车的错轨,风驰电掣的风速将这口气冲撞的荡然无存。

  我依旧活着,因为还有盼头。

  那天之后的霍景琛就是我的盼头。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还停留在高中。故事回到最初,回到还未和他产生一切交集,“单方面”认识他的时候。

  期许,紧张,不安,偏执。

  但后来发现不一样。

  经过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品味后,这种积压的情绪应该是叫恨,叫怨。

  霍景琛给了我一个操蛋的暗恋经历,奉献式地喜欢被贬得一文不值。他没有毁掉我,尽管他这样想过。

  我用尽方法也无法将他从脑海中抹除干净。谢医生告诉我人是立体且多面的,这种立体感造成我们会对他人有复杂多角度的感观,所以如果无法强行摘取出,那就让他的不同面放在回忆的不同地方存储吧。

  我觉得我好像听懂了。

  因此在这些年我很少和其他人聊起霍景琛,只会在偶尔的谈话中提及。

  我试图把霍景琛不好的,让我憎恶难言的一面放在记忆的角落中,最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大多时候我回忆和他过去,脸上是挂着笑的,关于那三个吻的故事我已经讲得倒叙如流。

  但这些不代表我忘记了过去的种种。

  机械的蝉鸣,连片滚烫的日光,周遭窃窃私语,操场上眼泪汹涌的我,神情淡漠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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