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2(1 / 2)

  当时,我能选的就是让她诈死永远离开,或者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隐形人,那么也许还能偶尔与她见面,也许还能等到她后悔回头。”

  贾敬选了后者,成了世人嘴里的疯子,人们慢慢忘了他的存在。

  “十三年前,我等到念静回来,她命不久矣却没完成心愿。只求我再要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养得不喜红尘人情,将来承师门衣钵。

  很可笑,有时候你明知自己只是工具,但连一个不字都说不了,还主动成全她了。”

  能说什么呢?

  晏归舟看着贾敬的白白须,爱恨两面,他将爱都给了程念静,而怨怼则都给了孩子。对儿子生而不教,对女儿且做工具,这般足够狠心。

  如今责问已经毫无意义。贾敬十分清醒,偏偏一条道走到黑。

  只听贾敬分析,“秦可卿的生父是太子,但生母柳珠却查无可查。秦氏嫁入宁国府,是否早就是某一方的眼线,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头绪。

  如今她死得蹊跷,而武林门派残部蔑视人命,盯上了宁国府会麻烦不断。那种执着的程度,不论正邪,我早有领教。”

  贾敬也不知是否在说程念静,不再谈过去,他从从柜子里取出竹制书箧,示意晏归舟看仔细了——衣鞋笔墨、路引度牒、银票碎银,以及几本手札,是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的来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趁着风雨未至,现在你就改头换面离开。别耽误了念静的遗愿,我要给慈航静斋留一个守陵人。

  你就去换一身道士男装,更能走得方便。其余要说的都在手札里,最好看过就烧,以免留有后患。”

  求什么,来什么。

  谁能想到自由猝不及防就来了。

  晏归舟却无几分喜悦,只为逝去的惜春而悲哀。“你说了这些,还指望我会乖乖做守陵人?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走上这条路,为人父者,真没有半点不忍吗?”

  “无所谓。你若愚钝,死于江湖也是命。你若聪慧,翻天覆地也是运。我盼你愚钝,盼她所执达成;也盼你聪慧,盼她所执落空。”

  贾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事到如今,我不知更盼哪一种。给你选择的权利,是我作为父亲最后的仁慈。等你出了这个门,就是六亲皆亡,不必再留恋什么家人宗族。”

  晏归舟深深看了贾敬一眼,执念过深则入疯魔,此人恐怕早就疯了。

  她本就与贾家毫无关联,又何来留恋。如果看在此身与贾家的血缘关系上,选择立即离开实也为贾家避祸,算是对贾家能尽到的最后善意。

  也好,一叶浮萍归大海。

  贾敬会必会处理好所有后续,不用她再想什么金蝉脱壳的计谋了。

  十从十不从,其中儒从而释道不从。

  这一剃规定在此世可做得准,从贾敬便知,男人出家做了道士不用剃头。

  晏归舟明白一花一世界,此世不全是她知道的清朝,好比男子剃头是为月亮头。当下却没闲情想型,反正道士不必剃,则快换上一身道服。

  由贾敬带着从后门离开,让她出了道观往西走,以正常脚程能在日落前到旺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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