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 2)

  我看这段翊,后背发凉,“可你没有权力审判别人的生命。”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扑哧一声说:“我当然有,并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问他既然这么憎恶腺体,为什么不先摘掉自己的?

  …… 算了。我要冷静。

  我愈发感到我们在这件事上很难达成和解,我想靠自己改变他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我问:“这种病毒会对人体有其他伤害吗?”

  “目前还不清楚。” 他回答,“等这轮临床试验结束,会得到一个初步的结果。”

  我不死心,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世界上的不公平,仅仅是来自性别吗?”

  段翊斟酌了一下,说:“性别是最根本的原因。不然为什么整个特别行动处只有你一个 omega 呢?”

  “这难道不正说明了 alpha 能做到的事 omega 也可以做到吗?” 我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我能进入特别行动处,跟我是 alpha 还是 omega 没有关系。”

  段翊依旧平静,“如果没有性别的生理差异,你可以不那么辛苦。”

  他在惋惜我过往的付出吗…… 我以为他看着我一路走来,应该最知道我在乎什么。

  “我愿意辛苦。” 我慢慢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现在你看到的我,就是这些辛苦的总和。”

  他却不再与我争论,叹了口气说:“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我理解不了。

  哪怕我在成长过程中无数次感到疲惫和痛苦,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性别产生过任何怨言。

  无论如何,自由和平等都不应该是残暴地消除差异。

  段翊想要用这种方式推翻由 alpha 掌控的政府,建立新的秩序,我不敢苟同。

  因为白天一场不算争吵的争吵,晚上我梦到了和段翊的少年时代。

  那时他刚完成等级分化,却没有表现出成为 sss 级 alpha 应有的喜悦。

  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说分化之后,和我的匹配度依然只有不到 70%。

  我似懂非懂,安慰他说:“没关系啊,会有和你匹配度更高的 omega 出现的。”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后来某一天,我在格斗训练中伤到胳膊在家休养,段翊忽然问我,想不想摆脱这种生活。

  我有一口没一口地用左手拿勺子喝粥,随口答:“偶尔也想。”

  “为什么不挣脱呢?” 他问。

  我想了想,“因为段叔说明年让我进特别行动处,到那时候,一切就都会有意义了吧。”

  “意义……”

  段翊好像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

  这一觉睡得很浅,睁眼时一片漆黑。我摸到床头灯打开,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光明,房间里还是暗的。

  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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