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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日起,十四天内,我将说与你一些武学之道,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云善渊并没想到水母阴姬居然有传授她武学的意思,“水夫人,晚辈无功不受禄,这……”

水母阴姬站了起来打断了云善渊的话,“不必多言。我说你悟,你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是你的师父。我就是想看一看,多年后,你能走上什么武学之道。定然不是陈玄机的至情之道,真是有趣。”

水母阴姬离开了。

云善渊看着茶杯中的袅袅水气,她着实感到了水母阴姬的聪明与实力,还有她捉摸不透的脾性。

水母阴姬所言,一语中的。

在与原随云的一战中,云善渊左手拔出了另一把剑,以一人之力行双剑。那一刻,她便知道她终是无法走上至情的剑道。

这不是说她无情,她的剑可以有情,却并非痴情至情之道。她希望能悟出一套剑法,以她一人即可达到超一流的境界,而非必须双剑合璧,不必把迈入超一流境界的可能寄予另一个人身上。

这与水母阴姬所说的不甘受制于人几近相似。

剑意无法骗人。越是高深的剑法越是如此。

也许有一天当她悟出了那样的剑法,回头来看双剑合璧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她选择了改变。

张丹枫痴于情,而她不能。不只不能,她无法回应以痴情,还想要悟出另一套属于一人的剑法。也就是说,此时也许换一个人还能考虑一番,但她不可能再牵起张丹枫的手。

果真是,成也双剑合璧,败也双剑合璧。

十四天后,云善渊离开了神水宫。

这十四天来,水母阴姬所述所为让她见识到了自成一体的天水神功,它源于水,变化莫测,却与自然相合。

它带给了云善渊极大的震撼,而她也隐约感知到了她可以走的路。水可以无情,水也可以有情,而水容万物。剑亦是如此。

水母阴姬想要送云善渊一把新的剑,这次云善渊婉拒了。她手中的剑传自于师父叶盈盈,即便有一天要放下,也并非是因为水母阴姬赠剑,而是她亲自还于师门。今时今日,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剑意。

张丹枫再次见到云善渊时,对上她的神色,便知她手中的剑是那把剑,却已经不再是那把剑了。

“师妹。”张丹枫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出来了。”

云善渊听到张丹枫改了称呼,心里一松,她笑着点头。

他们两人并不是有缘无分,而且张丹枫足够好,可惜如今的时机不对。

如此,便不必纠缠。

“关于潮音二师伯一事。水母阴姬说她只大概了解一点,是塞外的人动了手。”

云善渊最后向水母阴姬问起了潮音的踪迹,在神水宫的情报中,十余年前潮音失踪了,线索指向了关外,却是不知究竟是谁下手。

张丹枫听到关外就想起了他的父亲,当年张宗周在最后关头其实想是帮助云靖一家逃出瓦剌,他并不会为难潮音和尚与一个女童,那么又是关外的哪方势力下手了?

“看来线索到此是断了。”张丹枫没有回溯过去的本领,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云善渊想了想,感悟剑法与行走江湖并不冲突,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更好的领悟。“兰州,我答应了姬大哥与他一聚,也是时候了。”

张丹枫想了想说,“那么我们就从水道走汉江,然后在襄阳分开吧。我要往东北走,就不送你去兰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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