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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善渊快速奔走在山道中,行至一棵歪脖子树边时,她却是猛然朝天一仰,身体脱离了马匹,朝后急速退去。

只见马的缰绳处断裂成了两截,一个黑衣人骤然出现在空中。没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现的,他就那样如同生于黑暗般的出现了,他的手中有剑。

下一刻,黑衣人再度挥剑,这让他周身的气势截然一变,是血的味道,他的剑是血,那比之整个毕家山庄的血腥味更浓郁的血腥味。

难以想象,世间竟有这样的剑,它快到极致,剑出则见血封喉。

云善渊当即也是飞速地拔.剑,这一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剑,竟是让黑衣人眼中一亮。他宛如鬼魅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嘻嘻,这世间能接我十剑之人不过寥寥。你能数到几?”

黑衣人再度挥剑,云善渊无法看清他的剑从何而至。可能是从任何一个方向来,如风如电,充斥着无边的杀意,为的只是要了她的命。

云善渊可以感到此人的武功之高,虽然没有到达水母阴姬的地步,但也相差不远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思去猜测来人是谁,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地也挥动她手中的剑。

黑衣人语调古怪地在数数,在数到九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可惜了,你是必须死的人!”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剑锋破了云善渊的剑势,直取云善渊心口。

云善渊似乎能听到剑锋将至的声音,就在这一秒或者更多的时间,她凌空微微一移身体,几乎是不闻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她就感到胸口一疼,而后看到黑衣人抽回了剑。

这一刻,云善渊的衣衫终是晕染上了她自己的血,让那本就红透了的衣衫更加血红。也许,它红的刺目,可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血红色是那样不显眼,犹如黑遮掩了红。

云善渊向后一倒,坠落到了山崖之中。她临闭眼前,看清了黑衣人的眼睛。那是太过古怪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笑,是有些癫狂的笑意,却是清醒的癫狂,冰冷的笑意。

第十九章

被一剑贯胸口的痛, 有过一次,就不会想再尝试第二次。

云善渊又有模糊的意识时, 就感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她很庆幸正是她在凌空处微微一移身体, 才让没让那一剑穿心而过,但是贯穿了胸口的伤也和致命伤没什么区别了,血在不断流失。

她山崖上坠下, 即便是在努力用轻功控制住了身体,但还是能感到这股下坠的冲力压断了好几根树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晕了过去。

这会能感到痛,说明没有死成。

云善渊能感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床不算柔软, 更像是石头那么硬,但这总比被暴尸荒野要好很多。此时她还能闻到米粥的香味。

难道真是坠崖不死定律?云善渊很难相信她有这份运气, 若说是被世外高人所救, 高人又主动传授与她一个甲子的内功,那这个江湖就要变成她不认识的江湖了。

此时,云善渊听到了脚步声。

来人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一旁,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那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注视着她, 然后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地让人觉得那不是在测量体温。而那只手是温热的, 但她的额头却觉得那只手的温度偏低。

对了, 她这该是发热了。

云善渊脑中还一边分析着,剑伤引起了发热,这是很常见的病症。不管是不是发热, 云善渊都想要睁开眼睛,看清目前的处境。

那只手离开了额头,似是停顿了一会,才轻轻以手尖触碰了她的脸颊,稍触既分。

正在这时,云善渊终于尽力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楚留香有些憔悴的脸。她愣了一愣,即便是曾见过楚留香后背受伤到染满鲜血,但他的模样似乎总与憔悴无关。

楚留香见云善渊睁开了眼睛,他那颗久悬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位。然后,他迅速取过石桌上的杯子,将云善渊扶起靠在他的身上,将水递到了云善渊的唇边,“先喝一点温水再说话。”

云善渊想要抬起右手去接过杯子,她是真不习惯被喂水的动作,可是才一抬手就能感到伤口处的疼痛。

“如果你不想伤口裂开,在能不用你自己动手时就最好别动。”

楚留香的声音在云善渊头上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与心痛,“你可知这次的剑伤离心脏只有一线之隔,若是那剑再准上那么一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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