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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与云善渊之间会走到哪一步,早前楚留香并没有太过认真地设想结局。

他们两人都是随性而为的人,如能一起行走江湖最好,但也可能是时而聚时而离,并不需要朝朝暮暮相伴。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过以云善渊的死亡收场。

而今,这世上终是有了让他害怕到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希望可以回头的的人与事,会有如此感受的人还是楚留香吗?

可这都不重要了,他只要云善渊能够醒过来就足够了。

云善渊听到她昏迷了五天,先是想到了苦无县的毕空,这会也不差晚几天赶过去了。

如果杀手们知道了毕空的存在,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杀了一个四岁孩子,只能期待对方不知道。而在她重伤未愈前冒然赶去苦无县,对毕空来说反倒不妙,谁让她已经被盯上了。

“楚兄,你觉得以你的灵丹妙药,我最快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云善渊还是希望早点走一遭苦无县,最好是易容换装见一见毕空,这是毕道凡的遗愿,而她觉得麻衣教的霍天很可能知道为什么毕家会遭此大劫。

楚留香盛出了一碗粥,将它放在石桌上凉一凉,就又开始捣鼓起了云善渊所言的灵丹妙药。“这一剑带着剑气,你知道它的非同一般。外面的伤口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愈合,至于内里,我看你是一个月不动手为好。不管事情有多急,有命才能做。”

“这话真不像香帅说的。你这么说话,我还真是不习惯。”

云善渊也自知伤得很重,但是她没有那个闲工夫来养伤。找到麻衣教的霍天不只是为了将毕空教于他抚养,更重要的是从霍天那里问出毕家的仇敌,进而能弄清这与江湖盛传藏宝图一事有无关联。而且,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她,是不是与毕家有关,这些问题都拖不得太久。

楚留香没接这句话,他用脸盆接了些干净的水将毛巾浸湿,又拿着纱布与药膏坐在了石床边上,掀开被子将云善渊扶坐了起来。

“换药。”楚留香伸手解开了云善渊的外衫,她身上也只留了一件新的外衫,其余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透了。

云善渊才觉得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哪里不好偏要是一剑穿胸而过。

不管她昏迷时是怎么被换的药,眼下她衣衫半褪,两人近得呼吸相闻。楚留香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她的伤口周围,还用准备用棉球涂抹药膏。

“楚兄,谢谢你没趁此机会报昔日之仇。”云善渊总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有些古怪的气氛。

楚留香先是不明所以,然后就明白了云善渊说的是上一次他后背受伤时的情况,那次云善渊为他上药的动作绝算不得温柔。“我没那么记仇,何况你说得对,我随意走窗户的习惯是不好。现在我改就是了。”

云善渊听到楚留香说他要改了走窗户的习惯,她就笑出了声,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让她又是一阵剧痛,当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楚兄,你确定你这话不是在报仇?讲笑话也成了报仇形势的一种,你这手段可比我狠多了。”

“很好笑?你不信?”楚留香手里拿着药膏涂到了云善渊的伤口上,他说的是真心话,既然说了就会改。

云善渊振振有词地说,“我该信?信盗帅不走窗户了?我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走窗户,你可以做到?”

楚留香对着云善渊充满笑意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摇头,“我说的是不随意走窗户。好了,你是伤患,你占理,我不和你斤斤计较。”

这个话题就被终结了。然后,又是一时的沉默。

楚留香又将纱布绕过云善渊腋下,为她包扎住了伤口,再把云善渊外衫的衣扣系好。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做得认真,像是不带半分多余的杂念。

当楚留香做完这一切,两人便四目相对了,这让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我去看看粥有没有凉。”

楚留香迅速地站了起来,他清楚地记得看到、触摸到了什么,刚转身想要压下心头的躁动,就听了云善渊的浅笑声。

“你还笑。”楚留香端着粥碗,他真是想做些什么,可是对着一位伤患,他是什么都不舍得做。“你倒是说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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