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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z市不容易吧?”老孟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往房门口瞟。

孟勤勤瞬间领悟,配合着老孟,开始有模有样的装可怜,凄惨到连饭都没钱吃。

父女俩一唱一和,演得挺真,孟勤勤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期间,蒋玉文出来了一次,去厨房喝水,走到客厅停了一会儿,终于看了孟勤勤第一眼。

“死活去z市,自讨苦吃。”

孟勤勤对着老孟,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第二天,蒋玉文仍旧不冷不热的,不过好歹肯看孟勤勤了。

年三十,一大早,家里忙得鸡飞狗跳,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孟勤勤撸起袖子去帮忙,顺便讨好蒋玉文。

孟勤勤很少下厨房,笨手笨脚,不小心割了手。她轻呼了一声,蒋玉文第一个冲过去,抓起她的手检查。

“哎呦,笨手笨脚的呀。”她一边心疼地责备,一边喊老孟,“老孟,去柜子里把棉签和碘伏拿出来!”

她抓着孟勤勤的手,往外走。

孟勤勤心里暖暖的,鼻头有些酸。

两人坐在沙发,蒋玉文边给她擦药,边责备她笨。

“妈……”

孟勤勤喊了一声,嗓子发哑,说不出话了。

“傻孩子,”蒋玉文重重叹口气,过往的争执算是一笔勾销,“妈是怕你受苦,想你离家近点。”

“我知道……”

蒋玉文又叹一口气,“你跟许达这么多年了,当年读书,死活拆不散。”

她拍了拍孟勤勤的手背,“现在也长大了,一路也不容易,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这样吧,过了年,你让他回来吃个饭。”

孟勤勤脑子嗡嗡的响,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许达在z市是当钢琴老师吧?这工作也行,就是不算稳定……”

“妈!”孟勤勤喊了一声,打断了蒋玉文的絮叨。

蒋玉文看着她,有些疑惑。

“那个……我跟许达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朋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蒋玉文不干了,推开孟勤勤的手,“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俩拿着我寻开心?还是许达那臭小子不想负责,不肯结婚?”

蒋玉文好不容易暖气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不是……”孟勤勤犹豫了一会儿,“我们一直就不是那种关系,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我是为了留在z市,才拿他当幌子。”

“孟勤勤!”蒋玉文火了,一把摔了手里的棉棒,“你现在还有没有句实话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了?越来越不像话!”

“妈,你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你回江县吧,过了年别回z市了。”

“不行!”

“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去z市干什么?”

“妈,你别生气,我跟你说个事。”

“说。”

“你保证不生气。”

“你说不说,不说走了。”抬屁股要走。

“我跟周寒在一起。”孟勤勤提高了音量。

平地一声雷,炸得蒋玉文呆了,半抬着屁股,站也不是,坐也不对。

她看着孟勤勤,期望从她脸上看见玩笑的痕迹。孟勤勤抬头,直视她,坚定无畏,没有一丝退缩。

蒋玉文回过神,站直了身子,不敢相信地问:“你说周寒?”

“对,张阿姨的儿子周寒。”

蒋玉文瞪大了眼,愣了好久,突然喊了起来,“孟勤勤,你是不是要疯了?你知道周寒是什么处境吗?你跟他一起,你嫌日子不够苦呢?!”

“妈!”孟勤勤拖长了音调。

“你急也没有用!我跟你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周叔叔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是受害者!”

“我管不了,我只知道他一屁股债,连s市都不敢回。你跟着他,什么都不会有,只会有还不完的债!”

“我不怕,跟周寒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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