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46(1 / 2)

  “那最为推崇当世哪位大家?”那人追问。

  文墨掩面轻笑,这点上她当然要自卖自夸:“自然是大周李牧秋。此人品性高洁,诗书文采俱佳,胸有丘壑,他日定当不凡。”

  堂上众人面色皆变了一变,那人亦是,他原本以为会说朱广略,也已准备了无数回击贬低之语,如今却杀出这个人来,从未听过,他哑口无言,当下摇头:“名不见经传,不过了了。”

  文墨也不怒,只觉得好笑:“所谓莫欺少年穷,尔等如此目光狭隘,自然不知我朝归之先生之妙了。”

  那人倒也不服输:“如此说来,公主竟似知晓我国文人雅士之名?”

  文墨莞尔一笑,眉似新月:“妙阳不敢菲薄,只读过贵国吴越万象奇志一书。”她看了眼无忧,两人默契挑眉。

  那人这才大惊,脸色恭敬起来:“竟不知妙阳公主拜读过吴先生之作,在下唐突了。”文墨惊觉此人态度变化,不由疑道:“不知大人与吴先生有何缘故?”

  他朝天拱了拱手,正色道:“在下师承吴先生。” 两人相视,互见了礼,误打误撞,又惊险过了一关。

  口干舌燥,文墨端起茶盏正欲饮,对面又有一人站起,是个绯色官袍的人,他满面笑容,道:“既然妙阳公主如此有才,能否当庭作诗一首?也好让我等粗鄙之人见识见识。”

  想让她难堪?只怕还差着远呢!文墨心里发笑,她落落大方地站起道:“有何不可?陛下,那妙阳献丑了。”

  姜皇点头,不一时便在中央摆一白色丝绢屏风,一案笔墨并砚台。笔是上好的乌木长锋羊毫,柔软且长,墨是一丸松烟墨锭,早有宫女在旁候着,替她磨墨。

  文墨向上盈盈一拜:“陛下,妙阳有个不情之请。”

  “哦,公主何请之有?”姜皇不解。

  “妙阳此前从未在众人面前作过诗,心有戚戚焉,能否请那位老人家亲自替我研墨?”她妙手一指,正是刚才那范渊行。

  季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知她牙尖嘴利,但今日才真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之处!

  知她故意寻衅,范渊行登时气得急火攻心,他堂堂一国太保,何时曾替人砚过墨,如今被一丫头耍的团团作弄,不由越发生气。

  姜皇亦是一愣,刚要再和稀泥,那范渊行一撩衣摆,伸手道:“公主,请吧!”他单手执墨锭,一手撩袖袍,神色已平静如常,不愧是官场中人,变色极快。

  待一切就绪,文墨微微沉吟,便在那屏风上落笔。月光倾泻之下,她裙摆翻飞,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一场无声的舞蹈,众人屏气凝神,只是看她。

  羊毫太软,但文墨此次偏写行书,笔锋刚健有力,在丝绢上不见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写完后她收笔回砚,复又上下端详一番,才舒了口气,露出笑脸,福身道:“打油诗一首,妙阳献丑了,谢过老先生研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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