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10(1 / 2)

  赵垂丹吓得赶紧上前,早有人搁好四方麒麟脉枕,自帐幔中伸出只白净素手,五指纤纤,指蔻鲜红,他不敢多看,忙垂首,轻轻搭了上去,指尖触及之处,极其滑腻,他心下一荡,又慌忙敛起心神,闭上眼睛,安心号脉。

  脉象在他指下一一跳动,过了半晌,赵垂丹拧眉,方睁开眼,就听有人焦急在问:“如何?”,说话的正是一旁候着的皇帝。

  他不敢怠慢,忙垂首跪下,答道:“圣上,皇后娘娘脉象不大稳,还是身子虚寒这个病根引起的,待臣开些调理身子的药来。”

  皇后的病症方子,他看过几回,最早就是他师傅下得判断,身子虚寒,体内阻滞,到了今天,脉象还是这个症结样,没有一点好起来的迹象,倒也是奇怪,至于先前所议得喜脉,似像非像,再加上皇后的身子……他不敢妄论,只待师傅再判。

  长青不耐地挥挥手,就让人退下了,这帮庸医每次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字,可调理这么久,却又总不见好,他不免心烦意乱。

  待人走后,荷香才将帐幔掀起,挂在两侧,又扶床上之人坐来,方静静退下。

  文墨见长青正独自生着闷气,露出两颗贝齿,玩笑道:“皇上,这又是再和谁生气了?”见皇帝朝外面努努嘴,她才装成个恍然大悟地模样,“臣妾身子不好,不出几天,就有人进宫来伺候皇上,何苦好好地跟龙体过不去?”

  长青回过头,一双眼在她身上剜了几道,才气哼哼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皇后,你明知朕的心意,就算以后……”

  文墨忙挽住他的胳膊,摇摇头,打断他道:“圣上,别说,说得次数多了,反而让人觉着不安心,不可信呢。”

  她脸色苍白,声音放得很轻,就像是怕惊醒一场梦。

  翌日一早,郑院使领着赵垂丹,复又来咸安宫,就被请进了西次室。这回皇帝不在,皇后也并不避讳太多,郑院使替皇后请完脉,微微沉吟,便问娘娘信事可准。

  文墨被这样一问,也知是何深意,她面颊微微泛起了红,思虑片刻,才谨慎答道:“院使多虑了,并非如此。”

  既然皇后如此回答,二人也就不再往下多想,按例说完往常那些话,便告退了。

  文墨屏退众人,慢慢在这次室之内踱了几步,正好停在南窗前,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亦很安静,只余两仪殿檐角上,脊兽口中所含的铃铛叮叮当当,声音很脆很远,就像是这宫中唯一的动静。

  她静静立着听了会,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双手不自觉地拢在胸前,才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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