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2)

  文墨到此刻,方起了丝恨意:“你去告诉皇上,本宫要面圣。”

  “皇上悲恸欲绝,已下令不想见任何人,包括皇后在内。”那人公事公办,回得倒也快。

  文墨仰头长长一叹,胸中抑郁到底难平,只得往里走去。

  暖阁之内,下午那盘未下完的棋还完完整整地摆在那儿,她气极反笑,毫不犹豫地将白玉棋盘掷到地上,砰地一声,棋盘摔成两半,而原来那些黑白棋子趁机骨碌碌地四下逃散,乱成一片。

  荷香、含柳等人跟在身后,此刻皆心慌了,忙蹲下身子去捡,一边新蕊又端上热茶,好言劝道:“娘娘,何须生那么大的气,那帮侍卫也就是将赵公公带去问个话,说不定明儿一早他就回来了,咱们咸安宫也就脱了干系,没事了呢?”

  文墨惨然一笑,渐渐就笑得收不住,笑出些泪来。众人在一旁,看着皇后这样,心里愈发惊慌,你看我,我看你,终得新蕊又问:“娘娘,可是奴婢说错话了?”

  文墨用绢子抹了抹泪:“这回,不一样了……”前朝不稳,后宫之人又怎能苟活?说来说去,这宫中所有人都是棋子罢了。

  翌日,赵忠海承认受皇后指使,昨日深夜溺毙淑贵妃。听闻这一消息,咸安宫中人人皆称不信,唯独皇后面色如常。

  因淑贵妃暴毙,皇帝恹然伤心过度,已连续多日未见其上朝听政,而凌相陡然丧女,悲戚难抑生了场重病,主持大局有心无力,朝堂混乱不堪。

  士林之间对此已是哗然四惊,多有微词,起初众人还只敢私下偷偷非议国事,待到朱广略朱大家公然在文馆批驳皇帝沉迷女色不谙国事后,天下学子才以其为标杆,公开谈论起来,一时以为风尚。

  不多时,昏君论调重现街头巷尾,更有胆大者,直言皇帝早就应该禅位,以便有能者居之。

  可就算民间议论成此,饶是众大臣在承天门外跪了几日,皇帝依然未曾露面,只在贵妃丧事完后下旨再去孟州行宫祭奠。

  这道旨意,少不得又在士林内惹起好一阵轩然大波。

  “哎,你们说,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这话已成士林间每日见面必备,此刻那说话之人抿了口茶,也不顾身在茶楼,贸贸然直接发问。

  这还用说?另两人睁大眼皆是个不可思议的模样,齐齐摇扇叹道:“妖女祸国呀!”

  先前那人一脸狡黠,稍微压低些声,直奔主题:“我看瑞亲王不错,有赫赫战功傍身,能登大宝。”

  “切,”另一人抖肩质疑:“有战功就行了么,还不是个惧内的?我还是拥戴和亲王,王爷品行学识都是拔尖的,又能礼贤下士、宽厚待人,他若为政,必当清明。”

  这二人一语不合,为着到底哪位王爷该登基,争得是面红耳赤,就听旁边一人噗嗤笑出声来,意有所指道:“小子真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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