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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脑海又浮现开学那天被醉酒男人搭讪的事。

在酒吧捡醉虾,很常见。

他低骂了声“艹,脚步匆匆。

宁澜感觉自已头昏得厉害,想吐,那酒他没想多喝,朋友走了后,他只是想再单独坐一会就离开。

没想到那酒烈性那么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酒吧是他朋友开的,他想进去叫人,但此刻被男人拖着,还对他动手动脚,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头晕脑胀,像要炸掉。

“我……不跟你走……走,走开。”

他推拒着男人,一股被蛇缠上的恶寒涌上心头,男人正拉着他往车上走,意识到这点后,他疯狂挣扎起来。

“放……放开。”

“我……不认识……你……”

“他是我堂弟,”猥琐男人对旁边的女孩子说,“不要报警,早恋和家里闹矛盾呢,出来买醉。”

“不……他,”宁澜想说点什么,酒的后劲慢慢漫上来,他快要意识模糊了,“他……我……不认识……”

“他脑子不太正常,可能会攻击人,小姑娘,为了避免被误伤还是赶紧离开吧。”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报警。

猥琐男人将宁澜拽到了车边,贴在他耳边吐气:“乖乖,今晚会让你难忘的……”

一只粗糙油腻的手伸进了衣服里,摸上了细腻的腰,宁澜感到一阵绝望,他用力推着男人:“滚开……滚啊……”

男人见马上要得手,也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咧出一口泛黄黑的牙:“小美人挺凶,哥哥保准会让你□……”

“——敢踹我!早恋出来买醉还有理,看我怎么教训你!”

宁澜用力踹了男人一脚,猥琐男人吃痛,想要扇回去,就在这时,他手被人拽住了,力气很大。

那人比他高很多,他要仰头才能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先对上的是一双漆黑深沉的寒眸,猥琐男人无端被摄了下。

“你……谁,管什么闲事?”猥琐男人骂,“我教训自已弟弟,你插什么手。”

“放开他。”封霆看着猥琐男人捏着宁澜手的手,语气森冷。

宁澜已经挣开了猥琐男人,封霆喊了声“宁澜”,宁澜像是微愣了下。

“过来。”

不容置喙的语气。

宁澜跌晃着走到了封霆身后。

“你继续留在这里是想我报警来抓你吗?”封霆对猥琐男人说。

猥琐男人也看出了俩人认识,面前高大男人穿着一看就不菲,猥琐男人生怕惹事,灰溜上车走了。

两个女孩还在看着这边,像是在分辨俩人是否真的认识,又或许是在看别的。

封霆走过去,对女生说:“我认识他。”说完,他喊了一声宁澜的名字。

宁澜蹲在地上,难受地应了声,目光迷弥,只是本能地回应。

“叫什么名字?”

宁澜缓慢眨了下眼:“宁……澜。”

女生明白了,红着脸说:“你们真的认识,那我不报警了,你把朋友送回家吧。”

封霆面无表情,走到蹲着的宁澜身边:“还站得起来吗?”

宁澜听到了这句,试着站起来,趔趄了下,要摔倒,封霆黑着脸去扶,宁澜捂着嘴,蹙眉,封霆感觉不妙,想退开,但还是晚了一步。

宁澜吐在了他衣服上:“我……难受……”

“……”

封霆彻底脸黑,几乎是咬牙切齿:“宁澜!”

他深吸口气,压下要爆发的情绪,告诉自已不要跟醉鬼计较,今天出门黄历不济,被洒酒又被吐。

明明人已经醉糊涂了,却还能找到垃圾桶去吐,除了吐了点在他衣服上,地上半点都没有。

宁澜没吃什么,吐了几下就不吐了,封霆认命地去给他买水。

他去旁边便利店买了瓶水,回来时,宁澜坐在台阶上,头埋着,醉酒的缘故,添了一抹柔顺安静,安静得像放学等待家长来接的孩子。

封霆脑海刚冒出这个念头,又立马甩出去。

同情他做什么,活该。

他将水瓶盖子拧松,递过去,没好气说:“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宁澜抬起头,目光朦胧,脸色绯红:“你是……江白浮?”

封霆:“……”

他刚才就不应该管他。

第6章 酒店。

说完这一句,宁澜又摇摇头,自言自语:“不对,你不是江白浮……你是,封霆……”

封霆已经懒得和他说话了:“站得起来吗,站得起来去那边打车?”

宁澜漱完口,好像清醒了些,试着站起来,但还是站不稳,封霆青着脸去扶他。

宁澜:“你身上好臭……”

封霆:“……”

封霆听到了自已磨牙的声音,还敢嫌弃他,他真想把这个醉鬼丢下。

一分钟的路程,俩人三分钟才走到路边。

折腾了这一番,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半了,外面出租车很少,封霆拿出手机打车。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是刚才在酒店堵封霆的那个。

深夜气温只有几度,她披着厚袄子,注意到旁边的两个男生,将装饰墨镜往头上一推,眼神非常直白地在俩人之间扫了好几圈,揶揄开口说:“看不出来啊,弟弟,原来你好这口。”

她把他当成了捡虾的人。

封霆:“…………”

女人的车到了,说完这一句,便上车走了。

封霆再次磨了磨牙,宁澜看看女人离去的方向,不解问封霆:“她……她说了什么?”

封霆不想搭理他。

看出封霆是不想和自已说话,宁澜默默闭嘴了。

五分钟之后,车到了,封霆把宁澜塞上车,自已坐在了离他最远的那一边,把不想搭理贯彻到底。

车辆驶出了交通桥,也越来越陌生,宁澜看着外面,脑子迟缓地在转,他终于反应过来,扭头问封霆:“我们……去哪?”

难为他还想起问这个问题,深夜的霓灯照在封霆脸上,忽明忽暗,他冷笑了一声,吐出两个字:“酒店。”

现在寝室已经关门了,他也不想把他带去自已公寓,只能选择去酒店。

但显然,后者误会了。

“酒店……”宁澜喃喃重复了一遍,“去……酒店干什么?”

听出这话的意思,封霆脸黑:“你觉得呢?”

宁澜不知道怎么觉得,他喝醉了,感觉出这话语气不好,带着冰冷,于是不说话了。

封霆去的是自已办会员的酒店,不需要带身份证,他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拿了房卡,领着醉鬼上楼。

又折腾了一番,宁澜的酒差不多醒了四五分,迷迷瞪瞪,一进酒店,就要洗澡。

封霆可不敢让醉鬼洗澡,每年因为喝醉酒在浴室洗澡摔倒的事故不少,人是被他带回来了,可不能转头又进了医院。

他将宁澜往床上一放,像是执行完了最后的好人人设,就要去自已房间,他开了两间房。

“不准洗澡。”

他凶巴巴说,然后,转身要出门。

但宁澜突然对洗澡这件事好像异常执着,他人还没完全清醒,继续跌撞往浴室走:“我就要洗澡。”

封霆回头的时候,宁澜已经进了浴室,站不稳,还滑了一下,差点又要摔倒。

封霆心里腾起一股无名怒火,已经压抑了一个晚上。

他快步走进浴室,宁澜迷糊研究了几秒已经快要打开淋浴头,他关了开关,把宁澜踉跄拽了出来。

“洗什么澡,不是说了不准洗吗!”封霆冲宁澜发火,“不知道喝醉酒洗澡容易出事吗,你脑子有坑吗!”

“可是……”被骂,宁澜望着他,小声,“好难受……”

说起这个,封霆火气更大,他也不知道这股怒火哪里来的:“难受。”他嘲讽地笑,“知道难受还去酒吧喝醉,要是今晚被那人带走,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宁澜似乎想辩解,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没说出什么来,眼里漫上了一层水雾,他说了个“疼”字,带着哀求的意味。

挣了挣被封霆拽着的手腕。

封霆愣了下,低头看了眼,心想有那么疼吗?他没用多少力气,甚至还没今晚在酒店拽那个女人的力气大。

可面前的人,蹙着眉,眼里含雾,薄唇紧抿,分明是疼的模样,那样一双水眸望着,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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