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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佟青都察觉出不对了,“贺侯没事吧”

余平挠了挠头,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状况,只好东瞧瞧西看看,瞥见桌上的纸砚,试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个桌上的纸好像有字”

佟青也看到了,走上前去拾起信纸,喃喃念道:“本人愿将皮囊献于五毒门主南絮”

第一行尚没读完,纸就让叶麒一把夺去,他扫了几眼后,转身就往外走。

箐答人还跪在院子里,见叶麒出来,哑着嗓子问:“这手书是怎么回事”

她瞥了那手书一眼,目光一凝,不咸不淡道:“那姑娘临死之前,提出了一个请求,说只要门主肯放过侯爷,她就愿意写这手书。”

叶麒瞳仁一颤,当下再也忍不住,“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余平与佟青大骇,忙上前搀扶,“公子”

“侯爷这是怎么了快快,来人”

“那位姑娘真是用情至深啊,”箐答嫌叶麒的血还吐不够狠似的,又道:“侯爷,我这都实话实说了,您还能饶我一命么”

佟青抢声一步,指着箐答的脑袋吼道:“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箐答故作失色,“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可没有一句假话啊”嚷了几句,被军士拎起倒拖了去,又尖锐的喊起了“饶命”,绕过拐角,才逐渐放弃了挣扎。

她仰着头,嘴角慢慢浮出得逞的笑意:“门主,仇早晚能报我先来陪你”

参狼山冠木遮天辟日。

叶麒盘膝坐在墓碑前,用锐刀在上头篆上“长婷之墓”四个字。

“忘了问你的名字怎么写,也不知有没有弄错。”他吹去字面上的石灰,“应该错不了,总不至于有人给自己的女儿取成一个亭子吧。”

他自顾自的点点头,又在石碑左下角刻上“叶麒谨立”四字。

人也埋好,碑也立完了,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索性就这么枯坐着。

叶麒撒了一把黄土,掰着手指算了算,从把她从马车劫走那日算起,过去九天了。

九天,居然只有九天

“我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你没想到”

没想到,求解终成无解。

不知怎的,脑子里莫名晃过最后一次与她的对话,她说了一句“不许闭眼,你睁大眼好好看”,然后,后面一句是什么

想不起来了。

他终究对她一无所知。

叶麒又开始心慌气短了,他用长陵教给他的吐纳之法,一下一下的深深呼吸。

恍惚间,耳边又听到她轻轻的说:“用我教你的心法运功,不会这么快咽气,瞧,太阳都出来了,这不又多活了一日”

叶麒睁开双眼,望着墓碑笑了笑道:“好像行不通了呢。”

若有用,岂会满腔郁结难纾。

这时余平走上前来,对他道:“公子,有南絮的消息了。”

叶麒站起身来,“捉到人了”

“倒不是”余平支吾了一下,“佟将军收到消息,符大人把人给救下了,说她是友人家遗失多年的女儿,此番已在回金陵的途中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世道

“方圆百里的酒楼, 就数咱们家的炮豚味儿最正,还有炙鹌子脯、荔枝白腰子、豆豉拌里脊,都是杠杠有名的。”店小二上了一壶热茶, 恨不得将店里最贵的菜肴都念上一遍,“对了客官,今儿的鳝鱼特新鲜,从那陵江那儿捞来的,南炒鳝如何做鱼羹也鲜”

这酒楼名为“独味居”,在这镇上算得上是撑得起场子的地儿, 楼面正对着熙来攘往的街道,不少当地的、赶路的、歇脚的客人, 一轮换一轮, 尤其到了正午, 店小二累的几头跑, 忙不过来的时候连帮厨都得亲自搭把手上菜。

二楼靠窗的位置是光线足, 桌面也最大, 是店内唯一的“雅座”,入了座的客人最少也得点足十两银子。这桌新来是一个青年和一位漂亮的姑娘, 身旁跟着两个带刀侍从, 小二只瞥了一眼,便知来头不小,丝毫不敢怠慢, 拣了块干布将桌面又擦过一轮。

“那就都来一样吧, 加两碗稻米饭。”那青年转头问那姑娘, “你还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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