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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算是安慰”

“不,”叶麒偏过头来,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是承诺。”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把玩世不恭当成潇洒不羁的模样,可是这会儿,长陵突然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仿佛他口中那些虚无缥缈的一日,真的能够等到。

哪怕天不怜孤寂,世道不许快意,寸许之地,有他在侧,那也无妨。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那儿,看着两个不靠谱的徒弟来回比划,嘴角心照不宣的微微扬起。

自打周沁开始使棍,武艺方面便渐入佳境,每隔一天就能学会一种新招式,并能将其与萍踪步融会贯通。

老怀甚慰的越二爷心情一好,带她去金陵最好的铁匠铺打了一根刚柔并济的棍子棍分两截,为三层,底心藏着一柄薄而利的钢刀,中间裹着的是最坚硬的铁桦木,最外镶着一层薄薄的铜纹平日里可作普通的棍杖使用,若真到了危机时候,将棍子中心一旋,便可拔刀而出,以作防身之用。

周沁乐坏了,符宴旸倒是不乐意了他的二号师父小侯爷不仅没有为他打造一副邪魅狷狂的武器,还不让他用自己的宝剑。

而是给了他一柄软剑。

“你的问题在于没力气、站不稳、跑两下就累总之,所有力气活都不适合你来干,和小周刚刚好相反。”叶麒道:“但好在你有两分灵气,轻功也凑合,可以试试软剑。”

符宴旸歪着头,看剑身软趴趴的耷拉下来,“这行不行啊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别说拿来砍人了,杀鸡都做不到吧”

叶麒“啧啧”两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符宴旸点了点头,“我听过,我听到绕指柔的时候以为这是一首情诗呢,不是么”

“”叶麒叹了一口气,让盘膝坐在一旁的周沁去摇一摇院子里的梨树,周沁依言照办,刚摇两下,百年老树就枝丫乱颤,树叶扑簌簌的落下,风起飞扬。

一道寒芒射过,叶麒长袖猝动,软剑霎时直如弦,飞身而起间,剑势灵动而洒脱,如同挥舞着一道长鞭,时而飘渺,时而凝练。

周沁看的啧啧称奇,问道:“软剑也可以有这样的威力么”

“软剑柔软,虽不宜劈砍,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割筋断颈,是件极为厉害的杀器。”

长陵的目光随着叶麒的身形来回走转,“不过小侯爷的剑比普通的软剑稍钝,可屈可钢,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真的么如何与众不同”

他轻快敏捷的旋身一转,只一招,剑如水一般流泻而出,周遭所有的树叶都被割成两瓣,无一幸免。

叶麒在落地“十分自然”的撩了撩额发,朝长陵递去了一个“我是不是比你想象中更帅”的眼神。

长陵回答周沁:“与众不同的傻。”

随着武举一天天的临近,清城院的院生们也都不舍昼夜,周沁和符宴旸白天跟着大伙一块儿学习文课骑射,到了晚上随便扒两口饭就躲到小院子里对招去恨不得不眠不休把师父们所教的都给融全了。

虽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但背后帮助托底的人实在太过彪悍,第二轮复试两人都顺利的进入了。

再过十日,就是武举。

这夜,长陵坐在贺府的屋顶上,隐隐能见着不远处夜色下的皇宫高墙,心道:还有十日,我们的帐,也该开始清算了。

叶麒在屋檐下晃悠了一圈,没找到人,唤道:“陵,你人在哪儿”

长陵眉头不觉一蹙陵什么陵,这嘴欠的小侯爷是来讨打的吧

“我在上边乘凉,什么事”

“七叔回来了,”叶麒掠身而上,道:“他把东西带回来了,你快下去看看。”

长陵一时吃不准“东西”二字的寓意,“你是说”

“对,就是越氏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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