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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消息呢”长陵奇怪道:“他和纪神医也离开有一段时日了,总不能一点儿消息也不往回带吧”

“近来来回金陵城的信鸽朝廷派专人拦截,此事隐秘,七叔本就不敢轻易使用信鸽,就算有什么消息,那也是让人亲自送回来十字崖距离金陵城路途遥远,没那么快有消息也实属正常。”叶麒看她眉头紧蹙,伸出一只手指揉着她的眉心,嘴角一翘,“我已经让陶风沿途追踪贺家分哨的风声了,半个月之内必有消息,你别担心。”

半个月

长陵一颗心都沉了下去现在的每一时每一刻对他而言都是用来救命的,她可不敢再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等待上。

“沈曜召你进宫问话,可是将符宴归的事怪到你身上了”

叶麒大抵是真的有点困了,他半靠在软塌上,整个人都有些慵懒的闭上眼,道:“起初有这个意思,不过时间线对不上,他也无话可说而且比起符宴归的死活,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他自己的死活”

长陵一愣,“什么意思符宴归死了,他心心念念的集权不就顺理成章了”

“要真那么容易,他一早就把符宴归给杀了,何必等到今日”叶麒的语气很慢,“姓符的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树大根深,从他任吏部尚书开始,朝中有过半的重臣都是他提拔重用的,沈曜以武治国的这些年,符宴归一方面不予反对,另一方面暗中给予了被冷落的文士许多厚待,如今整个东夏朝不论是儒生还是武士,都对他推崇备至,再加上此次对荆氏兵权的掌控我只能说,只要他一日不死,至少明面上,沈曜怕都不敢轻举妄动。”

长陵轻声问:“那他若是死了呢”

“民间的动乱是在所难免的,我也并非没有料过这一日如今至少北境有贺家军在,明月舟想要破城不易,但是南境”叶麒说到这里,重新睁开眼,话音倏地一转,“其实中原一分为二,东夏与西夏苦战数年,受难的永远是边境的百姓,归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让魏行云结束沈曜的王朝,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吧”

长陵心头一跳。

从未想过,叶麒在暗中筹谋经营,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但仔细深思,因果循环,当年沈曜嫁祸魏行云骗得了半壁江山,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

“原本我是想要借武林大会之势,将沈曜当年所为公之于众,如此一来,东夏朝的越家旧部、还有昔日为越家而追随沈家的义军首领,自然会倒戈魏行云,相应的对战也会大大减少,流的血会更少”叶麒道:“如今生此变故,或许也是天意我知道你不是没有机会手刃沈曜,你只是担心会祸及更多人你放心,不论西夏有何举动,我都会尽力将危害降到最低”

他话没说完,长陵忽然问:“如果符宴归侥幸活下来呢”

叶麒愣了一下,浑然没有想到她有此一问,“对东夏朝的臣民而言,跟随一个掌领朝政多年的权相会比跟随未知的魏行云更为安稳妥当何况,付流景的存在本就只是一个传说,他消失了十多年,大家早把他给忘了,何况他经此一事,必有防备,想要揪出他的把柄,怕是难啊”

难怪昔日的他要戴上“付流景”这一面具行走江湖,却是在一开始,就将这最后的一步都料算到了。

看长陵神色怔忡,叶麒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所以说万事有利有弊,你这一剑虽然让中原的局势更为吃紧,但也超出了符宴归的意料”

长陵没听明白,“超出意料”

“我本来就觉得符宴归心脏偏移之事委实匪夷所思,今日又听负责此案的王侍郎提及符宴归手上的伤”叶麒身子往前一倾,问道:“当夜你刺他那一剑前,他说了什么话”

长陵目光微微一转,道:“也没说什么,他和我掰扯了一堆旧事,说若我不顾念他待我的情义,就活活刺死他得了,我听他那么说,便想着成全他便是。”

叶麒做了个示范,也伸手捂在自己心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可是放在这个位置了”

长陵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那便是了,你瞧”叶麒用另一个手指指着搭在心口的指缝间的地方,“你久经沙场,若要杀人,不是抹脖子,就是刺心口,他先以言语相激,让你将注意力放在他胸前,而他手掌所挡住的位置,刚好是他心脏真正的所在,虎口露出来的地方,则是寻常人的心尖之处,如此一来,剑自他指缝刺过,不就恰好能避开心脏要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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