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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咱们不管做什么,眼下他都不敢轻易动我,等他等到时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叶麒舀了一勺卤肉汁给她浇在米饭上,“尝尝看,拌一拌,超好吃的。”

长陵觉得他言之有理,便也不再纠结,被这酱香味诱得食指大开,正要开动,忽然想起怀中折扇,忙掏出来递给他道:“差些忘了正事,你快看看,这柄是真是假”

叶麒接过摊开,认真翻转了两次,点头道:“是真的当年越大公子将折扇交给我时,我一路逃出去不留神滚下过山坡,将这扇头处磕出了一道缺口就是这个”

长陵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符二诓我”

“等一等。”叶麒展开扇面,对着烛火盯着看了片刻,“这上面的青笔线图好像少了两块儿”

他指尖指向扇面底下,在衔接之处确实少了那么两块勾线,好像一张地图上空了两个拇指大小的洞似的

“该不会是符宴归”长陵摔筷入案,急着就要起身,“他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

叶麒扇了两下扇子,又探鼻闻了闻那两处空白之处,“这上边醋酸味还浓着,老狐狸现下病危应该不是他的锅,我陪你去趟丞相府,问一问符二便知。”

“这扇子啊,我当时从我哥身上找着的时候看到上头沾了点鲜血,就用醋酸粉泡盐水,拿棉球一点儿一点儿的擦干净了”符宴旸忙活了一整日,总算把兄长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又被两位师父找上门来,挠着头问:“怎、怎么了”

长陵听到此言,一颗本来已经安定的心又沉了下去,符宴旸看她那张脸冰得像是随时能锤死人的模样,下意识就靠往叶麒身侧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没什么。”叶麒早就猜到了几分,走这一趟也只是为了证实,“你大哥伤势如何了”

符宴旸如临大敌地盯着长陵,轻声问:“你们是要再杀一次”

叶麒拍了拍符二的肩,“要杀何必经过你我听说你的三个提议了,如若你大哥活了下来,除了这半柄扇子外,前两条也不能不作数啊,对不”

符宴旸从他话里听出了松动之意,嘴上耍起了花枪道:“那是那是,我救了我哥之后就卖身给二位师父了,从今往后有何差遣,在所不辞。”

“好。”叶麒拢了拢袖子道:“你把扇子给了我们,你哥醒来之后想必是饶不过你的,不过亲兄弟也出不了人命,你记得把嘴缝好,用醋酸粉去血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明白”

符宴旸点头如捣蒜,“遵命。”

叶麒说完,觑了一眼长陵阴沉沉的面色,生怕久留出了破绽,同符二少打了个招呼后告辞离府。

两人共乘一骑,然而长陵一路无言。

回到贺府,也再无了胃口,她向来隐惯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此刻端坐于门边,望着院落,竟是露出了几分颓意。

世事荒谬如斯。

如果她当时不冲动刺出那一剑,扇子是不是就不会沾染血迹,就不会有那两处缺失了

如果她能再冷静一点,装作没有察觉到符宴归的身份,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苦果了

“如果符宴归没有受伤,以他为人之谨慎,我们是不可能轻易拿得到这柄扇子的。”叶麒用那半柄破扇子给她扇了扇风,“所以,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我看不出来哪里好。”长陵木然垂眸:“他就是要我们去求他,现在他是世上唯一知道这扇子里的图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符宴归。

“谁说的”叶麒将扇面对准圆月一定,“你忘了本侯乃紫微星下凡,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么”

长陵怔了一怔。

宽敞厚实的檀木书桌前,一张宣纸平铺展开。

软毫沾墨,于纸上来回游走,笔走龙蛇间一点一线来回交织,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幅与扇面上别无二致的勾勒图跃然纸上,就连缺失的那两块白也如出一辙。

这样白纸黑墨的看整张图就更为直观了,长陵仔细盯着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真的是地图”

“缺的这两处也未必就是关键之处,不过这么看还看不甚清,”叶麒沉吟道:“如果能将另外半幅画完整的拼在一起,也许就更加一目了然了。”

长陵倏地抬起头,“是了,我都忘记同你说了,那半柄我藏在安溪镇客栈的房梁上了,我这就赶去拿。”

她方站起身来,就被叶麒一下兜住肩,让她继续与自己排排坐着,“没必要多此一举,另外半柄的图样都在这儿呢。”

他说着,绕过她肩头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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