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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长陵就要转身,符宴归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叮铃一声响,是那把长命锁。

长陵眼神一颤,伸手去拿,符宴归亦未阻止,只是看她握着那把锁半天没有吭声,才道:“长陵,只因为不愿意随我走,就可以不顾他的死活么”

终于,她缓缓开口道:“你把他葬在哪儿了”

符宴归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话未问完,但听“啪”的一记清响,长陵一掌拍向符宴归心口,他整个人徒然飞起,跌在地上,连连呕出数口鲜血方才稳下来。

身后的侍从上前来扶,符宴归手一抬,示意他们退到一边,这一掌挨得极重,他一手支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言下之意,便作默认。

长陵眉宇间微现痛楚之色,她指着锁背面上的凹痕,“这是箭痕”

符宴归微微一怔他当时只想随便找个物件证明叶麒在他手中,乃至于摘下这把锁时没有发现上头的痕迹。

“倘若他还活着,你带他来比带这锁有用的多”长陵的声音沙哑,“看样子你没有发现上面的箭痕,那就说明他中了不止一箭”

符宴归还想分辨几句,但他刚刚张口,就看到她垂眼之际,眼睫之中有闪闪发光之物落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哪怕是当年不顾一切地赶去救他,却亲耳听到沈曜说起同心蛊毒的真相她也未曾留过一滴眼泪。

越长陵对所有人都是一般的心坚如石,可是如今她竟然为了他流泪了。

符宴归一手按在心口,嫉妒犹如蛊虫一点一点啃咬着他的骨骼,钻入血肉,弥漫到心上,但更多的是害怕,怕她因此更恨自己,他不能再承担她更多的恨了,“我本无心杀他,是他一心求死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一样难逃死劫”

长陵眼睫缓缓抬起。

不知是她的眼神还是太过冷冽,有那么一瞬间,符宴归好像被蛰了一下。

“你能承认,那就最好不过,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了。”

他看到那滚滚的杀气,终于彻底意识到,不论自己如何言说,都不可能再留住她了。

“好,”符宴归目光骤变,回退两步,翻身上马,目光却落在战车之上,道:“如果越二公子想要带着大公子,还有这么多有义之士与我同归于尽,黄泉路上,符宴归自不寂寞。”

看长陵脸色一变,符宴归唇角掠勾,“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是不是想不明白我怎么知道越长盛未死的”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因为当年是我传飞鹰书给茅山三侠让他们去救人的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洛大侠”

洛周眼中流露诧色,“原来当年的飞鹰书是”

符宴归紧紧盯着长陵,脸上浮着一种伤重的病态嫣红,但他浑然未觉,急喘道:“我一直在尽力补救,从错杀你的那一刻之后,我竭尽所能的去纠正了,但你还是无动于衷,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回到我身边难道你真的要逼我,逼我用你的大哥的命让你就范”

长陵默不作声将长命锁戴上,回身上马,道:“没有人可以逼我就范。”

“你们不过只有三千兵马,我这里远不止三万,之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大军赶到,你真的以为你能赢么”符宴归道:“你身后的这些不是你亲自带出来的将领,以一敌十,以一敌百这样的传说,你还能再演绎一次么”

不等长陵开口,不远的身后骤然传来一个高亢宏亮的声音:“谁说不行”

众人纷纷循声回首,伴随着冲锋的号角,一片铁骑黑压压出现在视野中,漫漫如遍野松林,隆隆若沉雷,踏着山河震颤而来策骑在最前方的将领正是西夏魏少玄

魏少玄带着一队军士当先而骑,在长陵跟前跳下了马,单膝跪下抱拳,朗声道:“西夏三军总督魏少玄奉家父魏行云之命,特派越家军前来,随二公子并肩作战,接大公子回营”

长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军”

魏少玄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坚定道:“越家军”

骤然之间,牛角号声威震天,放眼望去,那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旌旗上的,赫然正是“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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