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6(2 / 2)

  凤长生如是想着,穿上了衣衫。

  大夫为凤长生正骨后,又为其右足足踝上了板子。

  待大夫离开后,凤长生对商靖之道:“我绝无反悔之意。”

  商靖之依旧背对着凤长生:“你只道自己不会反悔,却绝口不提自己是否情愿,想必不情愿。”

  他本打算让凤长生成为自己的人,事到如今,面对唾手可得的凤长生,恻隐之心居然占了上风。

  远观便可,何必亵玩?

  “我不愿亏欠将军。”凤长生轻轻地扯了扯商靖之的衣袂,“承蒙将军不弃,长生惟能以身相报。”

  “傻子。”商靖之取了一身衣衫来,又打了一面盆水来,将细布浸湿了递予凤长生,“你先擦身,再换身衣衫。”

  说罢,他放下床帐,出去了。

  凤长生透过床帐,瞧见房门被阖上,才褪尽衣衫,忍着疼痛,慢慢擦拭。

  擦拭至下.身,他突然生出了一个疑问:我并非寻常男子,此处必然长得怪异,不知寻常男子如何?

  一念及此,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商靖之。

  待他同商靖之共赴巫山,便能知晓了吧?

  他分明不愿意,心脏却是漏了一拍。

  他定了定神,继续擦拭,他的双足被癸水染得一塌糊涂,正擦拭着,房门猛地被叩响了。

  “是我,商靖之。”

  房门随之“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有了床帐的遮蔽,商靖之定然看不清他的情状,可他竟是觉得自己在商靖之眼中一览无余,遂快手扯了一边的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商靖之见盆中的清水变作了血水,道:“很难受吧?”

  凤长生满不在乎地道:“嗯,很难受,不过算不得什么,毕竟难受的不止是我一人,其他女子每逢信期,亦少有好过者。”

  商靖之想起了难产而死的娘亲,哀伤地道:“为女不易。”

  凤长生敏锐地觉察到商靖之的语气不对劲,遂发问道:“将军,出何事了?”

  “无事。”商靖之换了一盆热水来,又道,“我将这药膏与月事布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了,你记得用,月事布是我从府中的丫鬟那拿的,是新做的,她们尚未用过,你且放心。我有话同你说,我先去门外候着,待你收拾妥当,知会我一声便是。”

  关门声入耳后,凤长生掀开床帐,重新绞了细布,将自己擦拭干净后,便熟练地系上月事布,穿上了衣衫。

  狼狈了数个时辰的他总算体面了些。

  商靖之有话同他说,他张了张口,并未吐出声音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