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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今晚幽会必然?要让林小姐见着东西?,方能让她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于是略加思索之?下,他咬咬牙自攥了一个方子揣进袖子里,带着它去了湖边。

果不其然?,貌美如花的林小姐一见到方子就笑?了,头上的蝴蝶步摇也因?为她的笑?颜黯然?失色,然?后她将方子归还,柔情蜜意的依偎进他的怀中?。

“诚郎,你有了方子,可要早些登门提亲才好呀,我父亲听闻我们的事,原是不愿,是我苦苦哀求,才使得他松口。”

刘敬和一听这话心都化了,拥着美人在怀,身心愉悦,信誓旦旦道:“当然?,我定然?会早些备齐聘礼,带着这方子上林家,郑重的向岳父岳母提亲。”

方子,方子,他一定会找沈舒要来?方子。

又过了两日,周家又派了人来?平梁村,仍是周蔚,不见周川,周蔚的行头看?上去职位晋升了一级。

此次,周蔚见到沈舒满面含笑?,再无之?前的冷淡从容,将一封信交到沈舒手?上。

沈舒拆了信一看?,才知?周家主同意与他合作,并表示价格好商量。

对方这般大方,令沈舒直觉有鬼,遂合了信,笑?问:“周老爷可还有什么话带给我么?”

“还有。”周蔚再度感叹沈舒的机警,他略一躬身,就如实将周老爷的话照搬而出,“我家老爷说,信中?所有的条件都得在村长不把方子泄露给他人的前提下,倘若周家开了酱铺,村长却转头同别人做了生意,使得周家酱铺经营不善,那么不论是开酱铺的银两还是买下肉酱的银两,村长都要悉数归还,此一条须得终身有效。”

简而言之?一句话,这菌菇酱的生意周家垄断了,县中?不能再有第二家卖菌菇酱的,不然?就找沈舒索赔。

沈舒问:“倘若我又做出了别的口味的酱呢,是否能够卖与他人?”

周蔚闻言霎时心惊,好家伙,他还有酱能做,他到底还藏着多?少绝活呐?

出于周家利益的考虑,他略一沉吟,答:“那么此酱也应优先卖给周家,谈不拢才能去找下家。”

如此,周家既能确保自己抢占先机,又能根据实际情况酌情考虑。

沈舒颔首:“可以。”

只要周家不霸道到许这么一点好处就想?把他所有的点子都收入囊中?,他可以和周家达成合作。

然?而双方皆知?,他们下一次合作就不会这么顺畅了。

于是,沈舒写了回信交给周蔚,让他带给周家主,让周家主挑个时间见一面,具体商量后续事宜。

周蔚揣好信,朝沈舒揖了一首,笑?眯眯道:“那么提前在此恭祝沈大官人,您做的酱很快便能闻名县城,甚至销往其他县城。”

沈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亦是回了一礼:“那沈某也在此提前恭祝周家生意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

双方一番相互吹捧,沈舒将周蔚送到村口,同他愉快道别了。

待周蔚走后,村里响起无数流言蜚语,都在嘀咕这个来?找做肉酱的师傅的周家人,到底为啥又跑到平梁村里来?。

村民们一下子想?到了沈舒的菌菇酱,不禁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其中?一个大声胡咧咧道:“肯定是被村长诓了呗!你们想?啊,村长一直想?卖他那鬼菇酱没卖出去,如今碰上个穿着富贵的冤大头,不得使劲忽悠?我看?,村长的鬼菇酱是一辈子都卖不出去咯,人家是有钱,又不是傻子,才不会买村长的鬼菇酱。”

张铁牛赶巧路过,正要夸沈舒厉害呢,听到这话立马大声反驳:“沈福春,又是你,每次说村长的坏话就属你嗓门大。你这么闲,去把村口的粪挑了,别一天到晚在这里嚼嘴巴子,说的话没一句对的。”

被张铁牛点名的沈福春“嘿”地一声站起身,“我怎么就没一句对的了?张铁牛,你别觉得村长治了你家的地,就什么都能干,我说这酱他卖不出去,他就是卖不出去!”

其他村民们也如此认为,纷纷出声帮腔道:

“是啊铁牛,村长说要卖他那酱,都卖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不卖赶明年去了啊。”

“马上芒种?都过了,他想?往别处卖也卖不动了,那大太阳晒的,他上哪儿卖去呀?”

“我看?福春说得没错,村长到底是年轻,嫩了些,说了回大话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张铁牛是因?为沈舒对他有恩,才无脑帮着沈舒说话。

张铁牛无语凝噎,不禁烦闷,要不是怕说出来?坏了沈舒的事,他真想?让他们瞧瞧,沈舒暗中?到底赚了多?少钱在手?了。

前些日子,沈舒到张家来?,执意要给张家人一些辛苦费,出手?就是两个大银锭子,把张家全?家都给惊傻了。

张家人当然?不肯要,一番尽力?往外推,推搡之?间,却听沈舒说:“我这里还有许多?,你们收下无妨。”

顿时,张家人一片凌乱。

还有许多?是多?少?

老天爷,他到底赚了多?少钱呐?

又闻得沈舒微微一笑?:“这样的银锭子约莫还有将近二十个,过些日子我还会拿到许多?,兴许这辈子都花不完。”

张家:“……”

个娘滴乖乖勒。

沈舒这是发了什么惊天巨财啊!

与他这二十多?个银锭子相比,这两个确实算不得什么了,张家这才肯收下。

今个儿一大早,张母就去县里赶集去了,准备买两吊肉酬谢沈舒,顺便再给全?家改善一下伙食。

眼下,张铁牛无不憋屈,却又不能说,只得抛出一句“你们等着瞧了”就走了。

村民们盯着张铁牛的背影,还在笑?他异想?天开,说“沈舒绝对不可能卖出肉酱”等话。

到了傍晚,大家干完活准备吃饭,沈舒突然?召集全?村劳力?聚集,也没说为了件什么事儿,就让大家在村口集合。

此次,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还能动都能来?。

很快,村口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一人说一句话,跟有一千只鸭子在叫似的。

一波村民们捂着肚子叫囔道:“村长,你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我们还要回去烧火做饭呢。”

沈舒一身蓝衣伫立在榕树下,夕阳爬上他的面庞,勾勒出俊秀的眉眼。

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方说:“咱们村和县城周家马上将成一笔大生意,这笔大生意便是我先头跟你们说过的菌菇酱,但?我一人之?力?十分微薄,完不成周家赐下的订单,所以我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愿意在种?完稻子之?后跟着我干的?所得银钱一概均分。”

这是沈舒早已想?好的事,终于在今日得以公诸于众,然?而他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砸到村民们的耳朵里,引起一阵惊天哗然?。

村民们短暂沉寂过后,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四处飞溅——

“村长你说什么?平梁村跟县城周家马上要做生意?”

“舒娃,这是十分十分紧要的大事,你仔细想?想?再说,可千万别信口胡诌呐!”

“不可能,这不可能,村长他根本没出过村儿啊!”

“天娘诶,我是不是耳朵坏掉了,不然?怎么能听到这么没理由的事?”

“居然?真的有人吃鬼菇酱,周家人也疯魔了!”

他们就像是头一次认识沈舒似的,恨不得从沈舒身上看?到三头六臂。

不然?,他人在村里,周家在县里,他怎么跟周家牵上的线?!

倒是有那些个年长的心思活络的,还能想?起刘敬和,当然?旁人不问,他们也不说,只是对年轻人的手?段有了别样的认识——后浪还比前浪高?啊!

早上村民们还说沈舒必不可能卖出鬼菇酱,下午沈舒就公布了这样的消息,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这下子,那些说过沈舒卖不出酱的村民们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心情,表情既是难堪又是窘迫,恨不得把脸埋到地里去。

张铁牛站在人群中?哈哈大笑?,神清气爽,让他们说沈舒的不是,该!

而制造出巨大轰动的沈舒本人却相当淡定,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道:“愿意跟我干的举个手?,不愿意的也没关系,现在就可以回家去了。”

早对沈舒心有不满的冯氏见状开口道:“村长,你只说让我们跟你干,可没说分多?少啊?万一那周家的钱给了你,你昧了八分,剩两分给我们匀,每人到手?三钱五钱的,我们可不愿意。”

沈舒答:“每次交货都有签单,介时把单子给你们看?。”

冯氏继续咄咄逼人:“我们又不识字,我们怎么知?道那签单上写了多?少?”

此话一出,全?村人一起共鸣,是呀,有数字他们也看?不懂啊!

沈舒斜视冯氏所在的方向,目光微凉,并不惯着她,“冯嫂子既不信我,可以不干,其他人还有想?干的没?若是一个也没有,我便只好去其他村子里雇人了。”

张铁牛第一个举手?,“我干!”

他老早就想?跟着沈舒一起干了!

上次只不过跟着沈舒去了一趟山上,领着张家人帮沈舒干了些活,就有两大锭银子,若是跟着沈舒做长期买卖,岂不发上一笔横财?

到时还种?什么田呐,他把这些田都还给沈舒,在村里做猪大户,养一群猪岂不美哉。

有了张铁牛的带头,其他人也很快意动,须臾几十个人举了手?,但?其他人听了冯氏的撺掇,并不愿意浪费时间去赚那三瓜两枣,就都低下头来?。

出现这样的情况,沈舒并不意外,只记下了那几十个人的名字,就让大家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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