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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为发?财,只?为挣个小钱,改善一下全家的?伙食,他们也?应该举手的?。

此时,终于有人?想起,那天他们本?来是?想举手,可冯氏三言两语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也?就是?说,如果冯氏不开口,一百两银也?有他们一份……

“都怪石生他媳妇儿,非要跟村长顶嘴,搞得我们也?不相信村长。”

“当初就不应该听那婆娘的?话。”

“哎,再有机会,我一定跟着村长干。”

“那村长家咱们还去不?”

去个屁。

沈二狗都把话说完了,他们去了只?会让自己没脸。

于是?,村民们既是?眼红又是?懊恼的?看着发?财的?村民这段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他们脑子里生出一个无比大的?念头,那就是?下次沈舒再有事儿找他们,他们一准积极响应,绝不比别人?跑得慢。

此时,县城。

周家酱铺红火开张,引来清河县百姓无数关注,早在酱铺开张之前,周老爷就命人?把“平梁村肉酱”的?名头打出,并搞出这是?富绅员外们最爱的?肉酱这种?隆重噱头,把百姓们的?胃口吊得足足。

不到卯时,等在周家酱铺门口的?百姓就已经将马路挤得水泄不通,马车都不方便通行。

县城里的?百姓虽然称不上是?富裕,但自问买罐酱还是?买得起的?,一个个怀着莫大期待,想尝尝上层老爷们爱吃的?酱是?啥滋味。

一到卯时,周家酱铺按点开张,伴随着不知是?谁说的?那么一句“开了,开了,铺开了”,酱铺门口一下子挤满了人?。

只?见,一个个精致小巧的?封口陶罐规整摆放在古朴木质橱架上,每个陶罐都贴着雪底黑字的?平梁村肉酱的?标签;酱铺伙计连夜赶工将几大坛子的?野香菇酱按罐分装,另将一大桶没分装的?野香菇酱被设在铺前,好让香味溢出。

乍一闻到这香味儿,百姓们还愣了一下,只?觉这味道与?自己之前闻到的?味道都不一样?,可很快他们便顾及不上许多,因为……这酱居然才三百文一罐!

三百文多么?很多,再加点可以买上一令纸。

但三百文若能尝到富户老爷们平日里尝的?东西,他们觉得值。

“给我来一罐。”

“我也?要。”

“我也?要一罐!”

很快,上百罐野香菇酱被一抢而空,周家赚得盆满钵满。

一间铺子就这么赚钱了, 再开?几间那还得了?

介时整个清河县哪儿还有别人赚钱的余地,周家足可?把酱铺开?到邻县去,这手艺可?真有沈舒的。

只是一上午, 用两百大罐野香菇酱匀出来的八百罐野香菇酱就卖了四分之一,还剩下的六百罐最迟一周也可?卖完, 这单子还得加, 起码得加到四百罐, 等到百姓们?的兴头?过去, 再看看一个月要订多少。

于是, 周家主赶紧派周蔚再去平梁村一趟, 以免野香菇酱供不应求,妨碍周家的财路, 周蔚赶紧去了。

也是这时,林家马车从周家酱铺门?前经过, 正见?周家酱铺门?庭若市动静喧闹, 林家主掀开?了车帘。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异香,像极了当初刘敬和送给他女儿的那罐肉酱, 那肉酱的味道确实?不错,他也甚是喜爱,是以产生了想开?几间酱铺的想法,未曾想那方子自己没拿到手,周家竟是拿到手了?

犹疑中,林家主掸了掸手指,吩咐仆人去买一罐过来瞧瞧。

须臾, 林家仆人将贴着?平梁村肉酱标签的陶罐奉上, 林家主拔开?罐盖拈指一尝,果不其然, 正是刘敬和之前送来林家的那种。

“啪——”

林家主愠怒将陶罐甩出车外,吩咐仆人转道回府。

林小?姐见?父亲回得匆匆,且脸色异常难看,连忙凑上去关切:“爹,是铺子出什?么事了么,可?要女儿为您解忧?”

林家主回身看到女儿的娇容,胸口起伏愈发?剧烈,道:“枉我当初还想提携那姓刘的,将他招入林家作婿,不想他早就把那酱方卖给了周家,试图算计我林家。”

林小?姐一听到刘敬和相关就柳眉紧蹙,于她而言刘敬和现在就是一只不小?心吃掉的苍蝇,每每有人提起都感?觉万分恶心,可?她还是极力忍着?情绪询问个中详情,才知?周家已经从刘敬和手中买到了方子,在县里开?了酱铺。

这下,林小?姐也恼了,她是早知?林家主的打算的,林家主想从刘敬和手里弄来方子自己开?酱铺的,如今这铺子林家没开?成,反被周家开?了,心里能不恼火么?

“爹,你别生气。”林小?姐执着?帕子替林家主抚顺胸口,“那个姓刘的日日都来咱们?府里叫门?,女儿不曾理他,明个儿就替您把方子弄来,这酱铺咱们?也开?。”

林家主闻言倍觉心累,摆了摆手叹道:“算了,是我林家没有财运。”

这钱命中注定该是周家赚。

然而,林小?姐心里颇不好受,一心想着?无论如何她都得把方子讨来让自己父亲开?心才好,这原也是刘敬和欠了他们?林家的,是刘敬和辜负她在先。

继而,林小?姐从正厅离去后,派人去兆年私塾递口信,约刘敬和今晚见?上一面。。

是夜,两人在湖边水榭碰头?,林小?姐刻意打扮得素淡憔悴,只道自己多日避而不见?是因?为受到了父母的阻挠,今日才得以拾空相见?。

刘敬和不疑有他,他从不怀疑林小?姐对他的真心,说来他一连在医馆躺了数天,也就这些天好了一些,这几日他天天到林家报道,期望林小?姐不要被县里的流言所影响,如今与林小?姐会了面,他才稍微放下点心。

林小?姐还怕刘敬和对她有所疑虑,先发?制人道:“诚郎,你为何要把方子卖给周家?我们?原先说好的,你拿着?方子到林家提亲,为何你迟迟不来?”

刘敬和心里咯噔一响,苍白了脸色,支支吾吾道:“我……我……”

“周家酱铺已经开?了,莫非你还想瞒我?”林小?姐哀怨瞪着?他,一片如泣如诉,“也因?为此,我爹改变主意,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若不是我苦苦哀求,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

刘敬和闻言快恨死沈舒了,暗地骂了沈舒一百遍,接着?连连哄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方子是……是……是周子衡偷去的,周子衡是我的同窗,早因?嫉妒我的才华而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我也是一时不察才……婉娘,你要相信我。”

林小?姐将信将疑审视刘敬和半晌,堪才道:“那你现写一个方子给我,我好带回去替你求情。”

刘敬和顿时陷入窘迫,瞅了一眼林小?姐向他摊开?的手,目光闪躲温吞道:“婉娘,制酱虽然是我们?家的传家手艺,但我一心用功读书并?不会做酱,你可?否等我明日回乡下一趟,重新写个方子给你?你放心,方子我绝对会给你,绝不令你在我和岳父中间两难。”

“……”

若非还要同他虚与委蛇,林小?姐简直想命人将他暴打一顿,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目光,怎么会看上如此拙劣的男人。

只是,目下方子拿不到手,林小?姐也没别的办法,她忍了一忍,仍是忍不住焦躁和冷漠道:“好,那最迟后日,后日你一定要让我见?到方子,不然我便听从我爹的话,同别人定下婚事。”

刘敬和心里一紧,知?晓此事已到了最后的期限,一边去挽林小?姐的手,一边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他原是不想对沈舒动粗,可?沈舒已经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便怪不得他了……

林小?姐嫌弃的躲开?刘敬和的手,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日,学堂竣工,举村欢庆,沈舒亲自率领村民们?修整学堂,好让孩子们?尽早复课,村民们?纷纷给学堂捐东西。

尽管起初村民们?并?不看重学堂,感?觉这玩意儿就像是花瓶,只能充当个摆设,但这支花瓶别的村没有,只有他们?平梁村有,无疑也很令人高兴。

他们?以后出去可?以跟别村人吹嘘,嘿,我们?平梁村有个学堂哩,村里的孩子们?都读上书啦,甭管读得怎么样,这村子的实?力就显现了。

沈舒想,或许事事皆是如此,只有自己努力去做了,旁人才会跟着?重视起来,如今村民们?不再抵制学堂,学生们?也有了栖身之地,他的目标便算实?现一半了。

望着?放着?落地花瓶插着?柳枝的学堂墙角,刷得油黑发?亮的的黑板,以及宽敞的廊道和刻意空出来给学生们?玩耍的空地……沈舒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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