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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了声“含璋”,便将奶娃娃从腿上抱下来,还?给了志伯的儿媳妇,然后起身朝他走来,关切地问?:“情况如何?”
听着他醇厚动听的嗓音,沈舒心头?泛起一丝波澜,也笑了笑:“赢了。”
顾怀瑾便说了一声“恭喜”,转而询问?其中详情,听得沈舒娓娓道?来全程经过后,方实意称赞:“含璋十分聪慧。”
沈舒咳了一下,不自然地道?:“还?是得谢你帮我赶走了拢庙村偷袭的人,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要在这件事上栽个大跟头?。”
顾怀瑾低低一笑:“含璋真要谢我,不若回?家过午,我的厨艺进步了不少。”
沈舒愣住:“呃?”
顾怀瑾乌眸凝神看?他:“难道?含璋这几日去别人家里吃饭,不是因为我烹出来的东西太难吃吗?”
沈舒又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嗯……我今天中午回?来吃饭。”
“我等你。”
因着沈舒手头?上还?有要务要处理,顾怀瑾没有过多的耽搁沈舒,自行回?家去了。
等到沈舒忙完,想起顾怀瑾还?在家里等着他吃饭时,已?是午时一刻。
他赶紧匆匆归家,就见?顾怀瑾做了一盘红烧肉、一碟青菜和一道?蛋汤,看?上去很是美?味的样子?。
尤其是这红烧肉,与他当初做给他吃的如出一辙,沈舒站在门槛处,心里不禁迟疑和惊悚——
原著里的渣攻伏低做小为他洗手作羹汤?
他没做梦吧?!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划过,就被他恶寒着扫去……不,这不是伏低做小为他洗手作羹汤,这是囚禁他之前给他一点甜头?,免得他抵死不从落得一场难看?,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抱着这种?想法?,沈舒跨进了门槛,目光颇为忧郁,感觉顾怀瑾做的饭也不香了。
恰是此时,顾怀瑾端着碗筷从灶房里走出来,见?着他,从善如流地说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些才回?呢。”
沈舒不由尴尬开口:“顾麟玉,你若是不喜欢做饭,不必特?意为我做,我……我自己能做。”
顾怀瑾悠悠一笑,瞧着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不,我很喜欢,你现在太瘦了。”
如此纤弱的身骨,折腾不了两下就会散架,由他亲手养着,不失为一桩乐趣。
沈舒浑身微僵,俊脸发白,简直不敢细想,接着他又听到顾怀瑾说:“来,吃饭。”
像是在说“来,断头?”。
沈舒内心一片狂乱,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想掀桌,他现在还?怎么吃得下饭?
不过,最终事实证明表明,即便被吓到了,饥饿的胃部该活跃就活跃,沈舒这顿饭其实吃得还?挺香。
也不知道?顾怀瑾是天赋卓绝,还?是下了功夫,他的红烧肉做得比他的还?要好吃,沈舒拌着红烧肉的酱汁,转眼就吃了几大块。
饭毕,顾怀瑾主动收拾了碗筷,没让沈舒操一点心,他看?沈舒懒懒瘫在椅子?里,一副撑得不想动的样子?,问?:“含璋,满足否?”
沈舒点点头?:“当然。”
于是,顾怀瑾净了手,用帕子?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每根手指,慢条斯理道?:“既如此,含璋也该让我满足一下了。”
沈舒逐渐睁大眼, 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然后嗖地从椅子上坐起,他方起身, 准备和顾怀瑾拉开一点距离,就被顾怀瑾拉到怀里坐下, 一只手穿过他的腰, 与他格外亲密的搂着。
两人叠坐, 连蓝色的袍角都混作一处, 暧昧的垂摆着, 沈舒不过稍稍一动, 就被桎梏得厉害,他的背脊被迫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感受着男人蓬勃的心跳。
顾怀瑾低沉的声线落在他的耳侧:“含璋好生无情,吃完就想逃走。”
“顾麟玉……”沈舒从未与人这样接近过, 一张白皙的面庞气得通红, 耳根子?也被染红了?,他挣扎着, 慌乱无措地说,“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追求,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怀瑾语调愉悦:“含璋如?此金贵么,抱也抱不得?难为我为了?满足含璋的口腹之欲,成日待在庖厨,弄伤了?好?几次手。”
说完,他抬起原本圈着他肩膀的右手, 置于沈舒的视线之下, 慢声蛊惑:
“含璋,你帮我止血可好??”
沈舒一呆, 望着眼前的这只大手,手背上?几处烫痕还未痊愈,五根指头?每一根指头?上?都有细小的割痕,沁出点点血珠,不仔细都发现不了?。
这人做个饭竟然?能把自己做成这样……
但是,帮他止血?
怎么止?
片刻……
“我去拿药。”
沈舒转而想从顾怀瑾的怀里抽身。
结果闻得顾怀瑾说:“何必这么麻烦。”
接着,他的指腹粗粝的摩挲着他的唇瓣,目光愈发幽暗深晦,“含璋,我儿时不慎刺破手指,都是皇兄帮我含的,一会儿便?好?了?。”
沈舒骤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一句极为荒唐的话,然?下一秒他被捏住了?下颌……
“顾……唔……”
顾怀瑾欣赏着他发红的眼尾,慵懒的噙起薄唇,身心极大的舒展。
——他做了?他一直渴望做的事,这种渴望深深植于他骨中,在每个枕着沈舒对室好?眠呼吸的深夜,他都会美梦一场。
当然?,他的梦里不止只有这些,还有许多邪恶的放肆的内容,碍于眼下无法实施,只能克制的藏起来。
所以,为何会如?此惑人呢?
连他凌乱急促的低吟,他都想衔住细细品味。
“含璋,它好?软。”
这个“它”指的自然?是沈舒的舌头?。
如?此狎昵轻薄的话语,使得沈舒愈发怒火中烧,寻了?个间隙,狠狠咬了?顾怀瑾的手指一口,挣脱他的怀抱,啐声大骂道?:
“呸呸……顾麟玉,你有病吧!”
谁的舌头?不是软的?
他竟然?喜欢玩别人的舌头?,真是他妈的变/态!
顾怀瑾却是被咬了?也不生?气,看着指头?上?被咬破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掺杂着沈舒留下的津液,舔舐了?一下,继而眉目含笑道?:“含璋,你骂得再狠些,我喜欢听。”
沈舒恶狠狠地剜他:“禽/兽。”
说完就要转身。
当初他就不该被他的温和表皮所迷惑,以为他不同?于原著,多少有点良心在里面,答应他搬来与他同?住,不然?他怎有欺负自己的机会。
顾怀瑾快步堵住了?门,执着他手往唇边接近,“含璋实在生?气的话,我亦可让含璋狎玩回来。”
沈舒快疯了?,狠狠甩开他的手,瞪了?又瞪,“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禽/兽?”
顾怀瑾笑了?笑:“那含璋要怎样才能不生?气?我再给含璋做一桌子?好?菜,做三菜一汤怎么样?”
“闭嘴!”
沈舒敢发誓,他这辈子?都不再想吃顾怀瑾做的菜了?,仅是吃了?他做的两菜一汤他便?被狎玩至此,若再吃他做的三菜一汤还不知道?要被玩弄至何等地步。
“顾麟玉,你口口声声说心仪我,这便?是你表达心仪的方式?!”沈舒愤然?与他对视,“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言讫,顾怀瑾一怔,乌眸划过一丝幽然?之色,不过片息,他嘴角微翘,“含璋,我已然?非常尊重你了?。”
不然?,他这会儿就不会衣衫整齐的站在这里,而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床。
“……”
沈舒眉心跳了?几跳,一忍再忍,才忍住没有给顾怀瑾来上?一拳。
他跟这个法制咖没有什么好?说的!
要是在现代,他一天送他进三百趟局子?,让他在里面好?好?学一下做人。
“含璋不信?”顾怀瑾悠然?从容地说,“我家家大业大,从前我多看谁一眼,那人都会在当夜被剥干净了?放到我床上?。只是,他们不及含璋万分之一令我心动,我视他们如?朽木,唯视含璋如?珍宝,如?斯情真意切,岂能算不得尊重?含璋,你总该体?谅我看你一眼就情不自禁气血上?涌吧?”
霎时,沈舒的脖颈也红了?,在心里直骂顾怀瑾“不要脸”,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简直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但,沈舒仍是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所迷惑,直言道?:“你在衢州如?何我不管,总之在这里,你必须对我礼遇有加,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