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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从架上的书册扫过,“这些书都不是汉字的吗”九爷微一颔首,我转开视线笑着说:“我刚才看到你绘制的首饰图样,很漂亮呢”

九爷眼光从书册上收回,凝视着我问:“你为什么不问这些书是什么”

我沉默一瞬后,轻叹一声,“你也从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和狼生活在一起。为什么说生在西域,却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反倒西域各国的话一句不会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事情在没有合适的心情,合适的人时绝不想提起,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告诉我时,我会坐在你身旁静静倾听,若不愿意说,我也不想探询。有一个人曾给我说过一句话,只认识他眼中的我,我想我也如此,我只认识我心中的你。”

九爷静静坐了一会,推着轮椅从书架间出去,背对着我道:“很多事情究竟该如何做,我自己都一直在犹豫不定,所以也无从谈起。”我的声音轻轻,语气却很坚定:“不管你怎么做,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他正在推轮椅的手一顿,又继续转动着轮椅,“找我什么事”我道:“没什么特别事情,就是正好有空,所以来看看爷爷,小风和你。”出书房前忽瞟到墙角处靠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拐杖。是九爷用的吗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拐杖。

我们刚出书房门,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机关,门立即自动关上,我伸手轻推了下,纹丝不动,我以前以为竹馆内所有的机关都是他为了起居方便特意请人设置,如今才明白全都是他的手笔。

他道:“一会我要出去一趟。”我忙说:“那我不打搅你,我回去了。”他叫住我,想了一瞬,淡淡说:“我去城外的农庄见几个客人,你若有时间,也可以去庄子里玩玩,尝一尝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瓜果。”我抑着心中的喜悦,点点头。

石伯手中握着根黑得发亮的马鞭,坐在车椽上打盹,九爷往日惯用的秦力却不在,九爷还未说话,石伯已回道:“秦力有些事情不能来。”九爷微点下头,“找别的车夫来驾车就行,不必您亲自驾车。”石伯笑着挑起车帘,“好久没动弹,全当活动筋骨。”

石伯问:“是先送玉儿回落玉坊吗”九爷道:“和我一块去山庄。”石伯迟疑了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沉默地一甩马鞭,驱车上路。

马车出了城门后,越跑越快,我趴在窗口,看着路边快速退后的绿树野花,心情比这夏日的天更明媚。九爷也微含着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窗外,两人虽然一句话未说,可我觉得我们都在享受着吹面的风,美丽的风景和彼此的好心情。

石伯低低说了声,“急转弯,九爷当心。”说着马车已经急急转进林子中,又立即慢了速度,缓缓停下,石伯的驾驭技术绝对一流,整个过程马儿未发出一声声响。我困惑地看向九爷,手却没有迟疑,立即握住了系在腰间的金珠绢带。

九爷沉静地坐着,微微笑着摇了下头,示意我别轻举妄动。在林子中静静等了一会,两骥马忽地从路旁也匆匆转入林中,骑马者看见我们,好象毫未留意,从我们马车旁急急掠过。

“装得倒还象”石伯一挥马鞭,快若闪电,噼啪两声,已经打断了马儿的腿骨,两匹马惨叫着倒在地上。马上的人忙跃起,挥刀去挡漫天的鞭影,却终究技不如人,两人的刀齐齐落地,虬髯汉子微哼一声,石伯的马鞭贯穿他的手掌,竟将他钉在树上。

我一惊,又立即反应过来,石伯的马鞭应该另有玄机,绝不是普通的马鞭。另一个青衣汉子呆呆盯了会石伯手中的鞭子,神色惊诧地看向石伯,忽地跪在石伯面前叽叽咕咕地说起话来,被钉在树上的虬髯汉子本来脸带恨色,听到同伴的话,恨色立即消失,也带了几分惊异。

石伯收回长鞭,喝问着跪在地上的青衣汉子,两人一问一答,我一句听不懂。九爷听了会,原本嘴边的笑意忽地消失,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吩咐道:“用汉语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青衣汉子忙回道:“我们并非跟踪石府的马车,也不是想对石府不利,而是受雇查清落玉坊坊主在长安城的日常行踪,伺机暗杀了她。”他说着又向石伯连连磕头,“我们实在不知道老爷子是石舫的人,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和石舫交情好,若知道就是给我们一整座鸣沙山的金子,我们也不敢接这笔买卖。”

仿若晴天里一个霹雳,太过意外,打得我头晕,发了好一会的懵,才问道:“谁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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