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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来的陈安康等了半晌,见我仍然坐着发呆,轻咳一声,“将军命我接公子前往北地郡。”

我叹口气,“将军肯定对你另有吩咐,不走恐怕不行,走就走吧不过我要带李诚走,你可能办到”

陈安康作了一揖,“此事在下还有资格说话,命此地统领放人既可,到了将军那边,自然一切可便宜行事。”

我站起道:“那就出发吧”

陈安康如释重负地轻轻吁了几口气,我嘲笑道:“不知道你们将军给你嘱咐了些什么,竟然搞得你如此紧张。”

他笑着说:“不光将军的嘱咐,临来前家父整整唠叨了一晚上,让人重也不是,轻也不是,礼也不是,兵也不是,我是真怕公子拒绝。”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父亲”

陈安康笑道:“公子认识家父的,将军的管家。”

我“啊”了一声,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他含笑点了下头,我心里对他生了几分亲切,抱怨道:“看看你家将军把我折磨的,这辈子只有我磨别人,几曾被别人磨过”

陈安康低头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我瞪着他,忙又补了句,“不是我说的,是家父说的。”

我把鸽子笼塞到他手里,没好气地说:“提着。”又扔了个包裹给他,“拿着。”左右环顾一圈后,快步出了屋子。

我躺在马车里假寐,李诚兴奋地跳进跳出,又时不时地凑到陈安康身旁絮絮问着战场上的一切。

习惯了马上的颠簸,此时坐马车觉得分外轻松,还未觉得累,已经到了北地郡。

我刚跳下马车,眼前一花,霍去病已经把我揽在了怀里,低声道:“一个月不见,整整担心了一个月,只怕哪天一醒来,就接到信说你人不见了,所幸你这人虽然经常不说真话,但还守诺。”

此人真的是性之所至,由心为之,毫不顾忌他人如何看,如何想。我又敲又打地想推开他,他却揽着我的肩没有动。

陈安康低头专心研究着北地郡的泥土色泽,李诚满面惊恐,大睁双眼地看着我们。

我长叹口气,这回该编造什么谎言有什么功夫是需要抱着练的:

第三章 鸽魂

大军休息两日后准备出发,霍去病与公孙敖商议好从左右两侧进攻匈奴,相互呼应,李广将军所率的一万骑兵随后策应西征大军,确保万无一失。

青黑的天空,无一颗星星,只有一钩残月挂在天角。清冷的大地上,只有马蹄踩踏声。无数铠甲发着寒光。向前看是烟尘滚滚,向后看依旧是烟尘滚滚,我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霍去病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的手,“没事的,我不会让匈奴伤着你。”

我咬了下嘴唇,“我有些担心李诚,我是否做错了我并不真地明白战争的残酷,当他跨上马背时,生与死就是一线之间,很多时候并不是身手好就可以活着。”

霍去病手握缰绳,眼睛坚定地凝视着苍茫夜色中的尽头,神色清冷一如天边的冷月,“如果杀匈奴是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即使死亡,只要做了想做的事情,没有遗憾,难道他会愿意平平安安地活着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上活下去。”

我撇了撇嘴,“自相矛盾,刚才还保证不会让我有事。”

他侧头看向我,含了一丝笑,“因为我是霍去病,所以你是例外。”

我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摇头笑起来,刚才的紧张和压抑不知不觉间已经消散。

大军急行一日一夜后,就地简单扎营休息。我虽然做好了很辛苦的准备,可第一次在马上呆如此久时间,觉得腿和腰都已经快要不是自己的。听到霍去病下令休息,身子立即直接扑向地面,平平躺在地上。霍去病坐在我身旁,笑问道:“现在知道我的钱也赚得不容易了吧以后也该省着点花。”

我刚欲说话,陈安康匆匆上前行礼,脸色凝重,霍去病沉声问:“还没有和公孙敖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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