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木姬的报恩(一)(1 / 2)

  伴随着他一步步接近,那逼临的仙气也更是旺腾。我突然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且不论他是不是那个人,可我已是个实打实的妖怪了,化出的妖形连洞亭那半妖半魔都惧怕的。这样的面貌如何能见他?

  “好生胆大的小妖,这青天白日竟敢在此地作孽。”他骑在马背上遥遥冷道,手中马鞭在半空折出道惊雷。

  我一面儿失落悲情地在脸上抹了把泪水珠子,一面儿不假思索地地退了一步跳入了湖中,才一投进又悔青了肠子。就算跳了湖,他不也能照样将我捞出来?我这平白和被捉奸浸猪笼一样投水算个什么事啊?

  早些少年时偷溜出去玩,也不是没有被他逮到过,难得他伴在阿姐身边日理万机还有空去市场地摊上将我揪回来。当年我对不起许多人,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如今再见,若是陌路相逢亦算大幸。

  等碧透冰冷的湖水漫入鼻腔,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我还有这晕水的荒唐病症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虽说淹不死,但极有可能我会被自己的心理疾病给逼迫死。

  正在我苦苦挣扎时,一道白影自水底蜿蜒驰行而上,照亮了四方水域。混乱中撑起眼皮看去,觉得是条营养有些过剩的白蛇。这地风光不错,看来被观光的人喂养得不错。如此自娱自乐时,手脚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更别提不知道被遗忘到哪里的法术了。

  果然不是非天生的到关键时刻还是使不上力啊,所以说养儿亲生要财自挣。做妖怪还是得从小做起,像我这样半道出家得往往都不地道。

  我这辈子已死过一次,第一次死时虽之前所遭受的有些坎坷,但死到临头的抹脖子的一剑却是干净利索得紧了。这眼看是又要死第二次了,我昏昏沉沉地算计着要不和这白蛇商量商量先咬死我再吞进肚子里去?我是一丁点都不能想象自己去经历番被消化的过程。

  腰间一紧,料想是那白蛇尾巴缠了上来,我闭着眼摸索上它光滑冷硬的身子,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就不客气地多摸了几把,惹得它猛地一颤。我赶忙喘着气儿,憋出结巴的几个字来:“这位妖,妖友,你我好歹同道中人。我一贯怕疼的很,你给个干脆如何?”

  湖中静谧无声,只有水流在它鳞片上滑过的沙沙声,它细长的蛇身打了几转将我重重围住。摸不着边的身子一时有了扶持,所有的慌乱无措慢慢稳妥下来。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一声淡笑:“吃了你不会中毒吗?”

  由于场面太过混乱,到事后我怀疑自己是否听到了这熟稔得和我二大爷唠家常一样的一句。后来一日饭后我与某人散步时追问此段疑案,他斜过骨伞替我遮去暮日,很肯定地对我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大约记错了吧。”当晚我就让他睡了书房……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