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佳偶”天成(一)(1 / 2)

  唉,想要轻松嫁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呢?我的忧郁逆流成河……

  第29章“佳偶”天成(一)

  竹含含脸上的表情由惊诧到迷茫,再由迷茫到惶恐,由惶恐再至如临大敌,最终归为一种百般纠结、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上下两片嘴唇闭闭合合,她摸索起竹竿,像是抱着救命浮木般紧紧抱在怀里,直直盯着我:“殿下,殿下……”

  她这双眸子生得本就似养在清水里的两粒水灵灵的黑珍珠,因着掺了点外藩血统,尤为深而阔。入了地府,想又是遭了不少的罪,眼窝处更深陷了几层,被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这么一盯,顺着胳膊就往脖子上生了一层的寒栗。

  “咳,你无须这样看着我,也不必将我想得太过妖魔化。中元节你来我水榭时,不巧被我撞见了而已。”非我擅以小人之心度了她竹含含之腹,也非我突然间智商大幅度提高。只是那夜在水榭瞥到那身影时,我就心揣了疑惑,再后来施千里自红杏树下捡到了她的信笺,这揣测就落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岑鹤与竹含含本就是旧识,见上一见无可厚非,奇就奇在偏偏是我刚允了东琊国主的婚事后她就出现了,无端地要我推了这桩婚事。呆子也能摸到这其中曲曲拐拐的猫腻。思及此,我不免略生欷[,人都道年少轻狂,岑鹤这厮看起来年纪也一大把了,调戏起我来驾轻就熟,做事怎么还这么轻、这么狂了呢?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

  “你也不必再替他做说客了,东琊国主这婚事我已允了下来。这千年时光,白云苍狗而过,含含,我不知你如何,你亦不知我如何,种种变化恩怨非一言两语可说得清的。”我难得攒了两分正经色,自认说的这一通话十分深沉十分通达,扶着她胳膊:“总之,我嫁东琊国主的决心就和你嫁风芜的决心一样坚定的。”顿了一顿,加强了一下语气道:“你告诉岑鹤,我非东琊国主不嫁,你让他死心吧。”

  她几番张嘴想要插话进来,都被我及时地阻拦住,情状颓败。在最后将要绝望放弃时,忽然和打了鸡血般猛得抬起头来:“殿下刚才说什么?”她的眼珠子因激动翻了过去,留着一片白花花的眼白对着我:“奴婢,奴婢何时嫁给过风芜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异常激动的她,她仰起脑袋,茫然的目光像是要穿过地府阴霾的天空,疯癫而痴迷道:“奴婢该死,奴婢明明知道殿下也喜欢那位大人。是奴婢对不起殿下,也辜负了那位大人……”尖利的五指攥住我的裙角:“殿下,奴婢当年虽是鬼迷心窍,但也做不来,做不来叛主的事来。若不是受了那人的逼迫,又怎会逼死您呢。殿下,如今那人也来了这,你要是遇见了,定要躲得远远的。”

  那位大人?我脑袋有些发昏,摸不着她话中重点,又见她已显了痴狂之态,多半是生了心魔。妖精魔怪走火入魔,顶多迷失了心智吐两口血、昏上一昏,而鬼没有实体,倘出了差池,大半就是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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