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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桔子听出她话里有话,见她看秦岳的眼风似嗔似怨,她觉得此刻应该没她什么事儿,该是秦岳跟詹悦容的对手戏。可秦岳就像脑门被揍了一拳,只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她好心地用胳膊肘暗暗捣他的腰。

  这位先生终于发声了,他低声说:“我会照顾好她。”

  詹悦容却朝他微微一笑,转身对秦妈妈说:“伯母,您家里来了客人,我不打搅了,以后再来看您。”说完,没容秦妈妈说话,詹悦容就走,管家跟上去送她。

  秦岳皱眉望着詹悦容离开的方向,杨桔子却要面对秦妈妈解剖刀一样的眼光。

  她缩了缩脖子,想起一个成语:庖丁解牛。秦妈妈是庖丁,她是那头待解的牛。

  她暗忖,这家庭看起来还蛮复杂的。她就知道,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大房子也不是那么好睡的,这位秦妈妈,更不是那么好惹的了。

  杨桔子再瞅瞅秦岳,他盯着詹悦容离开的方向站着,像根木雕。她寻思着这是余情未了啊!刚才那位詹小姐也分明对他很有些残情的样子,整一个郎有情妾有意,那这位秦先生何必一边念念不忘,一边找个假女友来抵制复合?

  她正寻思着,听秦妈妈轻飘飘问:“杨小姐是哪里人啊?”她忙恭敬答道:“我是江苏人。”

  “江苏啊……”秦妈妈垂眼看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得问,“苏南,还是苏北啊?”

  “苏北。”杨桔子如实说。

  “哦……”秦妈妈拖了一声长音,“苏北啊……好像经济不太好的样子。”

  杨桔子听了这句顿时如骨鲠在喉,不能吐出来,又咽不下去。她想得给家乡正名吧,就说:“以前苏北是穷,因为盐碱地产粮食少,又没其他经济来源。如今搞旅游经济,很多地方已经蛮富裕的了。”

  听完这话,秦太太打从进门起第一次正眼瞄她,却看得她极不舒服。秦太太似笑非笑地问:“杨小姐家在农村啊,了解得这么清楚。”

  杨桔子没吭声,秦岳却出声了,他说:“妈妈,我带桔子上楼,安顿一下。”

  杨桔子心说这位秦先生可算回魂了。

  秦太太凤眼一横,语气立刻重了,喝问:“她要住这里!?”

  “她第一次到伦敦,住在这里我方便照顾她。”秦岳说。

  秦妈妈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你一个人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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