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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的时候,秦妈妈自然对她没个好脸,对詹悦容却春风化雨一样。一会儿嘱咐秦岳明天送詹悦容上班,一会儿问詹悦容饭菜是不是合胃口,一会儿又说你们当年要是顺势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几岁了等等。一会儿要秦岳跟詹悦容夹菜,一会儿要秦岳给詹悦容盛汤,一会儿又要秦岳帮詹悦容看看鱼肉的刺是不是挑干净了。

  杨桔子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当月老呢?合不合适啊就把红线到处乱缠。她看秦岳很为难的样子,便想该是她忠人之事的时候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当年她跟姜贱人那小情人面对面坐着,眼看着小情人各种发嗲各种酸,那时候只觉得倒牙,如今倒是可以学学。

  她也腻腻歪歪地跟秦岳说,明天我要去你公司陪你,这个菜不好次我要那个你给我夹,哎呀秦岳你怎么吃这么少啊来再来个鸡腿。

  秦妈妈的脸又成了长白山脉那么长,秦衡偏过头吃吃地笑,秦岳有点儿不自在的样子,詹悦容则冷冷清清的模样,秦妈妈愤而训了杨桔子一顿,说吃饭的时候讲话不像话,杨桔子嘟嘟囔囔一句:“你不也在说吗?”

  秦妈妈恼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勺子掉地上摔成了两半,莼姐急忙过来清理。

  后来的日子,杨桔子跟秦妈妈的梁子越结越大,整个一个水火不容。詹悦容在秦家住下后再也没提要走。杨桔子整天竖着根天线一样探测敌情。

  不得不说詹悦容这人手段高超,玩暧昧搞手段一套一套的。她在客厅里辟出一角当画室,没事就在那里画油画,画梵高各版本的向日葵。会在秦岳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恰好也出来,而且穿得非常清凉。会每天让人送新摘下来的洋水仙到秦岳房里插着。会在吃饭的时候不自觉谈起他们过去,说到动情处又戛然而止。会动不动就去他公司找他,约他去她们以前常去的餐厅吃饭。

  杨桔子冷眼看着詹悦容拿过去编成绳套,妄图拴住秦岳。也明白地看到秦岳痛苦难过。詹悦容毫不顾忌地消耗着他们的过去,却没有顾忌秦岳的感受。人家说爱情是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她觉得说得就是詹悦容跟秦岳。

  所以她自然是不甘人后的,她总是跟在秦岳身边,不让詹悦容有机会跟秦岳独处,也停不下脚步地跟秦妈妈斗。

  这期间有一件让杨桔子欣慰的事情,就是秦爸爸没她想象得那么可怕。就像秦衡说的,秦爸爸对家里的事情不过问,他似乎没看到家里多了两口人,对她或者詹悦容的存在没发表过任何看法。只是他不太爱说话,别人见了他也变得不爱说话,有他在的场景就好像摁了静音键,谁也不说什么,连秦衡都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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