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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庆幸屋里的灯没亮,那样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至于太难堪。

  她问他:“要是我今晚跟你……那个……做了……你在心里能放下詹小姐吗?”

  秦岳愣了。

  杨桔子觉得脸上跟着了火似的。她想要不是喝了点酒,打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借酒装疯真是个好词儿。

  “桔子,你……”难得秦岳也结巴了,“你”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她突然下了决心,咬咬牙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如果我色·诱你了,你会拒绝吗?”

  她看着他,等他点头。可他没有,他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怎么了,只默默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他的呼吸暖暖地落在她脸上,她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

  她突然觉得害怕了,立刻松了手胡乱抓来一个枕头摁到脸上,闷声说:“你当我胡说的吧……我……我还是没法接受婚前·性·行为。”

  可秦岳竟然噗一声笑出了声。

  她掀起枕头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瞪他。他还是在笑,外头的光线落在他眼里,宛若湖水中倒影的月光。

  她觉得他是嘲笑她,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她又把枕头压了回去,翻个身背对着他不想说话。黑漆漆里感觉他揉了揉她的头,过了一会儿,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慢慢拿开枕头,看到卧室的门已经被他关好了。

  她想到刚才冒出的念头,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狠狠拧了自己一把,骂:杨桔子你真是疯了!疯了!!

  

  ☆、036

    杨桔子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面,觉得脸上热得可以煎荷包蛋。

  现在,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只隐约可闻,她心跳的声音跟打雷差不多。

  她猛地把枕头撇了,一个骨碌爬起来,伸脚下床。脚落到地毯上,脚心被地毯上粗糙的丝毛蛰得麻酥酥,就像心里头千头万绪不住骚动。

  她就没再动,僵硬地坐在床边。

  她说不清楚该怎么去想。她今晚胆子超大,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她说不清楚,也许是秦衡那几句难听的话,也许是酒精催化了她体内的荷尔蒙。总之她真抬脚往雷池里跨了一步。

  那秦岳的反应算什么意思?

  她很想往好的方面想,可她不确定。

  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一张大床,一个私密的房间,加上一个深更半夜。男人不拒绝,是出于心里,还是生理?

  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随即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把门推开一条缝,走廊那边传来的喧闹声音瞬间大了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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