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水10（1 / 2）
与惊涛骇浪搏斗了将近４个小时，一行人才终于得到可以喘息的机会。
转眼，甲板上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所有需要固定的物资，都用尼龙绳网牢牢绑住，钉死在甲板上的铁环上。
至于那些来不及固定的，全部已经给冲进了海里。
张秃子想用铁钩将一些浮在海上抛货勾回来，船老大表示不同意。
他说，“西沙的渔民有自己的规矩，掉进海底的东西就是属于海龙王的，没拜过玛祖之前绝对不能捞上来。”
那就入乡随俗，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些货物消失翻滚的海面之下。
这时，东南风一阵比一阵大，浪高几乎已经达到了七米。
船老大大叫。
“全部人回仓里去，就算是水手，也必须要在腰间绑上绳子才可以出去作业。”
一行人正打算回仓。
突然，一道七层楼高的巨浪打在船上面，把船都顶飞了起来。
只见一个人直接被甩到了船舷外，还好阿宁和张秃子揪着他的衣服，他才没掉进海里。
吴邪见状立即冲过去帮忙。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拉了上来。
伍永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的说谢谢。
这时，舱内只听“叮铃”一声。
原本闭目养神的人，不知不觉中睁开了眼。
甲板上人不明所以，依旧还呆在那里站着。
瞬间，船老大直接一声大叫。
“蹲下!”
话还没听清楚，一阵巨浪头拍在船舷上，船身发出痛苦的扭曲声。
一道两人多高的浪尖越过船身冲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遵循了船老大的命令，蹲倒减少冲击，。
但他们仍然没有顶住这一股冲力，身体给卷进了海浪。
吴邪只觉眼前一白，耳朵轰的一声，就掉了海里。
踩水探出头来，船已经漂到了几十米之外。
张秃子一边划水一边大喊。
“我去追船，让他们掉头，你去找找其他两个人～”。
此时海浪暗流涌动，吴邪满眼都是浪头撞击产生的白色浪花。
他拼命踩动双脚，朝四面看去。
除了远去的张秃，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刚才一个大浪过来，情况混乱，到底有几个人给打下水，吴邪自己也没看清楚，现在完全不知道从哪儿找他们。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左边的浪头里浮出个人头，朝他叫了一声，随即又给一个浪头压到了水下。
吴邪一看是阿宁，忙探头游下去，一把将她抱住，抬出水面。
阿宁给海水呛的直咳嗽，刚缓过劲来，没办法说话，一边大口的吸气，一边给他打着手势。
吴邪朝她指的方向看。
只见一个小点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上下浮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阿宁这时候终于说出了话来，大声叫道。
“那…那是伍永，快去救他！”
吴邪一看糟了，这家伙不会游泳，结果刚想过去救人，一个大浪过来，两人再次被压进了水里。
等他们再探出来，那个小点已经不见了。
现在形势危急，也没时间去担心别人。
这里海浪太大，以他们的体力，不知道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想着，吴邪看了看不远处的船只，
张秃能不能追上那艘船，船回来能不能找的到他们，现在都是未知数。
只能靠自己了！
水中，张秃子奋力往前游着。
由于浪花的缘故，他与船只的距离也越拉越远，看都看不清。
索性憋一口气，直接扎入水下。
这次没了浪花的拍打，他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但随即，他感觉到了什么。
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伍永在水里一阵乱抓。
张秃看了看一边的船只，又看看伍永的方向。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转身过去救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一个黑影直接从他身边闪过。
当他再回头时，伍永已不见了踪影。
浪头一个接一个的压过来，互相拍打形成很多急促的旋涡，水底下各种的力量交汇，互相影响，形成了大量不可预测的水流。
吴邪虽然没有参照物，但是能感觉到水下的动静。
此刻他们正被一股力量强制性的推向一个方向，逐渐远离船只的航线。
两人一边与海浪搏斗，一边招呼着彼此往回游。
毕竟这样漂在水里，只会给海流越带越远。
等一下船回来找他们的时候，可能都已经被冲远了！
只是在浪头里游泳，体力消耗实在太大。
吴邪自己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只感觉到手和脚正逐渐失去知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
他心里有点绝望，这样下去，他和阿宁都坚持不了多久。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宁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大叫。
只见在滔天巨浪里，有一个巨大而又模糊的黑色影子正在朝他们靠近，速度很快。
吴邪眯起眼睛仔细去看，但是光线太暗，他完全分辨不出什么。
但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
只见他咬紧牙关，拉着阿宁奋力向那个黑影游了过去。
但没游多久，黑色的影子瞬间到了面前。
吴邪一顿，那是一艘与他们乘坐的非常相似的渔船，船身被刷成深绿色。
船头既没有打信号灯，也没有打仓灯，整艘船一片漆黑。
吴邪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般的船就算动力全无，船仓里也应该点起煤油风灯。
这样的黑法，难道船上没人，那岂不是幽灵船?
两人滑动自己的已经几乎麻木的手臂，用尽所有体力向船身靠拢过去。
毕竟这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期望。
就像阿宁说的。
“如果错过这艘船，那就真的没戏了。”
两人奋力往前游去。
终于，阿宁抓住了那船的船舷，爬上甲板，将求生圈扔给吴邪。
吴邪赶紧抱住，扯住绳子一点一点将自己拉到船边。
直到伸手抓住了船舷上的铁环，这才了一口气。
不过他此时已经完全脱力。
两人爬上船舷，身下的甲板几乎不勘重负，马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
靠在那里，他们的脸色都白的离谱，也不知道是给海水泡的，还是吓的。
喘了口气，阿宁便发现船仓外挂着一盏风灯。
将灯打亮，示意进船仓里看一下。
船仓虽然关着门，但仍旧有不少海水从缝隙里溅了进来。
风灯照亮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
两人一进去就知道，这船的结构和他们之前的很相似。
是七八十年代生产的老渔船。
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船仓过去就是货仓，里面同样一片漆黑。
阿宁喊了两声，四周除了甲板摩擦的吱吱声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无疑是一艘在海上行驶的无人船。
只是上面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风暴来临的时候都弃船走了？
想着，两人查看了货仓。
里面堆了很多东西，还有一只挂炉。
于是急忙打起来取暖。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杯热咖啡，就算死我也认了。”
扯开货物上面的放水布。
很快，两人发现都是些潜水器械，大部分都是的氧气瓶，瓶子上面还有一些编号。
只见阿宁拿起一只，仔细看了一下。
顿时一声惊叫，那声音，把吴邪也吓了一跳。
问她干什么。
“这艘船，是k5－883！”
吴邪总觉得这个编号哪里看到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阿宁解释说，“这就是你三叔雇的那艘船的船号。我们公司的规定，所有的考察设备，编号必须与船号一致。”
“那这船怎么会漂到这里来？”
阿宁摇了摇头。
“这不奇怪，在风暴中，水的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脉络可寻，我们大概碰巧和这艘船落在了同一条脉络中，正在向同一个方向漂移。
这艘船顺着海流漂到这里，遇到落水的我们，看似是一个天大的巧合，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必然。”
说着，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
大浪不时拍上船舷，使得整艘船都发出即将要被撕裂的声音。
为保持体力，两人在货仓里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拿了挂炉取暖。
吴邪一连好几个喷嚏，阿宁一脸笑着朝他摇头。
转眼从旁侧的木箱子里拿出几瓶烧酒让他喝下去。
吴邪看她对这船挺熟悉的。
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由觉得奇怪。
“你怎么知道这些？”
阿宁解释道，“国外的探险机制很完善，大到仪器的采购，小到货仓里货物的堆放次序，都有相关规定，这规定平时候看起来毫无道理，但是一到紧急时刻，就会发挥出效用，你看我们现在，要是没这样的规定，说不定什么东西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