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禁闭x恐惧之心x皆大欢喜11(1 / 2)

梦子快乐地沉浸在躺平遛狗浇花喂鱼的死宅生活中,而另一边,禅院直哉的处境可不怎么样了。

当他醒来后,首先对上的就是直毘人黑如锅底的一张脸,母亲坐在一旁泪水涟涟,却又不敢说什么,只用哀怨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而直毘人对他的处置也很快下达了,禁足,一应待遇按最低的来,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出来,然后去给梦子赔礼道歉。

明明是先行凶的那个,直哉还是猛地站起来,好像他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牙齿咬的咯咯响,不敢置信道:“她想杀我!你竟然还让我给那个小贱……”

啪!

直毘人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丝毫不顾及他身上还带着梦子留下的伤,把直哉扇的眼冒金星。

“所以呢,”他的父亲冷冷地说,“暗杀亲姐姐不成被反杀,人家不跟你计较留你一条命,还得让老子去把你捞出来,整个禅院家都知道你昏着被人抬回来了,这就很光彩吗?”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甚至连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楚都不明显了,父亲的话语在耳边不住地回响,直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再是唯一的嫡子,甚至丢脸的败给了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野种。

对于一个无比自傲自大、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人来说,丢脸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自诩为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平素也要求别人要以对待未来家主的态度对他,一想到此时会有多少上不了台面的人窃窃私语,自己成为他们八卦的源头和中心话题,就让直哉恨不得当晚死在梦子手上好了。

但是死又是不可能死的,像他那么自私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地位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相比之下性命当然是更贵重的东西。哪怕和梦子同归于尽直哉都觉得亏本,他的命可比其他人的珍贵多了。

直毘人打定主意要好好磨磨直哉的性子,若是以前,他作为最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权,而如今对于禅院家而言,一个十影法的价值可比一个儿子重要的多,退一万步说,直哉没了他还能生,十影法没了他可没有再一个两百年。梦子愿意留直哉一命,在直毘人心中就是她还有一定大局观、能为禅院家所用的表现,相比之下直哉就差得多了。

于是面对妻子的求情,他也只是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起梦子也是你的孩子了,身为主母,可不能让人挑出错处。”如此催着妻子去准备给梦子的赔礼,自己拍拍屁股出门去东京出差了。

直哉打死都不愿意去给梦子道歉,为此宁愿一个人待在禁闭室里,反正直毘人也不可能关他一辈子。第一天他就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易碎品,然后蜷缩在角落里恨恨地睡着了。醒来后那些碎瓷片倒是都被收拾好了,但是用具也从瓷器降级成了木器,并且留下了家主的警告——再闹就等着用手盛着喝水吃饭吧。

第二天直哉继续发脾气,骂梦子,骂文绘,骂他没用的母亲,骂他偏心的父亲。然而任由他翻来覆去骂到嗓子都冒烟了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周围静悄悄的,就像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样。

第三天,直哉开始幻想等他出去之后该怎么报复那些该死的家伙,无论是罪魁祸首的梦子还是那些敢在背后嚼舌根的烂货一个都不放过,他绝对要让她们哭着在他脚下求饶。

第四天……

第四天的夜晚,原本应该只有直哉一人的禁闭院落中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这里就要说一说禅院家的建筑特点了。

作为一个以自家古老传承为傲的封建家族,平日里连电器都见不着,更别说为了生活方便对那些都可以申报物质文化遗产的老宅进行现代化改造了。也就是说,这个依山而建、高低差极大的建筑群里,电梯和交通工具是没有的,楼梯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因为是一代代人口繁衍后房屋加建而逐渐形成的族地,楼梯也不是那种景区里常见的一条通到顶的长楼梯,而是和建筑交错分布,七拐八拐,其中还有不少因年久失修而废弃的或者因房屋改建而堵死的部分,复杂程度堪比霍格沃茨城堡里的移动楼梯。

这也就意味着住在半山腰位置的梦子要想去山顶的丛之间上课,行动路线是这样的:出门左拐先走到路上,然后上楼梯,穿过几个院子,再爬一段楼梯,从某片建筑绕过去,爬楼梯,再绕回去,继续爬楼梯……对于一个习惯了在现代社会六层以上就有电梯的、在游戏里恨不得和骑乘宝可梦绑死的玩家而言,这是比铁人三项还要恐怖的一段路程。每当这种时候,梦子就忍不住反思一下当初自己怎么就死倔着不搬家呢,上课有没有收获另说,小腿肌肉已经发达了不知道几个等级了。

而在尝试了多种路线之后,梦子发现,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古人诚不欺我,最省时省力的路线竟然是直接穿过后山,以最短的距离直接爬上去。

于是在耐力马拉松和山地越野之间,梦子毅然决然地选择每天爬山去上课,反正要是有障碍也能靠会飞的宝可梦或者妙蛙种子把她拉上去,熟练了以后干脆都能直接在山里跑酷。

然而,丛之间并不靠山,爬到对应的高度之后,梦子还要穿过几个和丛之间平行的院落才能到达终点。虽然梦子本人并未留意她每天路过的地方都住着谁,但能和嫡女所居的丛之间在同一水平线的院子,其主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而更巧的是,梦子每天抄近道从山壁上翻下来的时候,刚刚好经过直哉被关着的那个、位于院子最深处的禁闭室。

第一次听到禁闭室外传来“咚”的一声响时,直接给将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的直哉吓醒了,连滚带爬地从那间小屋里出来到被高墙封闭起的狭小院落里后,还没等他开口骂人,就听到了那熟悉到令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困……”嘀嘀咕咕的声音含糊不清,尾音拖的很长,不知在跟什么东西说话,语气像撒娇又像抱怨,“不要咬,都说了我没有恐惧之心那种东西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好,别被当成……就行。”

什么玩意?正在听墙根的直哉不解地皱眉,努力想探听却一无所获,又不想出声被梦子发现而暴露自己的落魄,最终只能怀着满腹怨气重新回去睡觉。又想着令他关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在外面逍遥自在,自己却在这个破地方吃苦受罪,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好半天才终于酝酿出一点睡意,正当他将睡未睡之时,却听见耳边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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