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马冯妇25(1 / 2)

“太好了,没有青椒!”幸介左右看看自己面前的咖喱饭,“在设施里的时候每次吃的咖喱都会掺青椒,花阿姨说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讨厌的东西还是讨厌啊——”

“我也不喜欢青椒。”真嗣拉开自己的座椅,“但据说是很有营养的食物,所以遇到了还是会吃。”

咲乐面前不止有咖喱米饭,还有一碗胡萝卜南瓜粥。她年龄太小,吃辛辣食物会引起咽喉不适,所以不能多吃。如果自己的咖喱吃完没饱,就只能喝粥了。

我从厨房走出来,盘子放到敦的座位上。他胃口大,用的是全家最大的盘子,米饭分量比织田先生还多。

“真嗣很了不起。”我夸赞,“但没必要强迫自己吃不爱吃的东西,不吃青椒也不会死。”

织田先生没一会就到家,他说在挑廊就闻到香味,然后夸我厉害。

晚饭时光很融洽,织田先生吃了两碗,添饭的时候还在咖喱上撒了厚厚一层七味粉。敦见了很好奇也想撒一些,于是他的第三份咖喱变成了辣味,吃得他满脸惊奇。孤儿院幼童众多,是不会主动做辣味食物的,敦大概是第一次接触到“辣”的概念吧。

“唔,好像有人在嘴里打我一样,但完全不讨厌。”敦说着又送了一勺进嘴,“好吃!”

柳沢调侃了句“敦君难不成是抖M”,又马上转过头叫我忘掉这个词。

我也试探着洒了一些,但果然,吃不出什么差异。最后还是要通过看别人心满意足的表情来脑补味道。

饭后织田先生去刷碗,我坐在沙发陪克巳和优看电视。

动画的内容通过视神经写入大脑,但我的心思没在电视上。牙齿闭合,细细呼吸,肺部扩张,身体在保持静止的同时血液鼓动肌肉,让它们随时处在最佳发力状态。

这套流程是暗杀技巧之一,意在攻克长期潜伏导致身体麻木的缺点。虽然效果简单,但它仅凭天赋是学不会的,平日里要多加苦练才行,我也不例外。

大西隆太,贫民窟的一个小头目,在龙头战争时期为港口Mafia提供过秘密撤退路线,之后双方建立了金钱合作。近期发现对方缴纳的费用减少,情报部门发现他一改行事风格,先用港口Mafia的名头大肆敛财,放弃了原本稳定的经济基础;地盘纷争也甚少参与,甚至有拱手让人的趋势。后续调查指出,该组织大批资金已转移海外,大西隆太有单方面毁约并潜逃的嫌疑。

我要做的是确认情报属实后除掉他。这些罪名中最严重的一项是顶用港口Mafia的名号胡作非为。黑手党的恐惧统治是让人敬畏,不敢与之为敌,从而消除不稳定的因素。不是拼命压榨,激发仇恨引人反抗。如果外人对组织毫无畏惧之心,那些有能力的亡命之徒就不会选择加入黑手党来躲避仇家,武力扩张也就不会像如今这么快。

我缓缓出气,降低存在感的同时增加攻击力,确实很有难度啊。

电视准时进入销售广告,身边好动的孩子毫不犹豫跃下沙发,跑去摆弄玩具枪了。我独自继续呼吸。吸,家电卖场,洗碗机,今日特惠;呼,大降价;吸,揭晓最终价格,增加赠品,电话热线,限量;呼……

“固定腹式呼吸?”

织田先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平稳的吸气顷刻紊乱,我转头看向他。

“织田作知道?”

“以前我们每个人都学过。”他围裙还没摘下,正在用毛巾擦手,“安寿最近在当杀手吗?”

“……请您不要追问。”我硬着头皮说。在训练场的情报完全解禁之前,我依然谁都不能告诉。

“这样啊,抱歉,我会忘掉的。”他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顺势歪头躲过一枚橡皮弹。

原来织田先生也会说玩笑话。世上哪有人能说忘就忘呢。

我调整呼吸,电视正放到第二款商品,我本就打算做到广告结束,现在不是半途而废的时候。

浴室传来水声。没过多久,织田先生穿着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

“这是固定腹式呼吸?”他问。

语气像是第一次见到似的,跟刚才没两样。

我有点困惑,但还是沿用了上个回答,“织田作知道?”

“以前杀手训练里学过。安寿是在做杀手吗?”

我疑惑不解,面色迷茫。

……他忘记了?明明刚才进行过一样的对话?

“——目前还是机密,请您不要追问。”我试探着重复。

“我知道了,抱歉,我会忘掉的。”他点点头,走了。

“……好的,”我难以置信地目送他的背影,“我相信您。”完全信。

我决定再也不在家练任何技巧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武器,出门找大西隆太。升职到如今的地步,不仅可自主支配的时间增加,固定工资按月结,还可以接外快,等到正式加入黑蜥蜴,金钱方面就更不用愁。

看来钱的问题解决——

不,还没有。远远没有。

我的梦想是给爷爷报仇,然后开一家书店,让柳沢欢欢喜喜住进去,伸手就能拿到想看的文字;织田先生的梦想是在能看见海的房子里写小说。现在不过是过得稍微富裕些,要让后半生满足且后顾无忧,这点薪水还差得远呢。

大西隆太确实有动作,资料里给的住所和工作地早就人去楼空。这个人没有异能力傍身,手下也没有值得警惕或招揽的武力,杀他很容易,但狡兔三窟,找他反倒成了难事。

没办法,直接在贫民窟打听吧,搬家这么大动静的事,周围的人总该知道些什么。

我备好现金,走向街边。废弃楼房和建筑死角总会住一些流浪汉,他们什么都能看见,也愿意买卖情报。

然而在胡同里,3个手持棒球棍、嘴里含烟的青年挡住我的去路,我心想不妙,身上没带那件防污的白斗篷,以前在镭钵街天天披在身上,结果安稳日子过太久,今天竟然忘了穿。也许要弄脏衣物了,真不幸啊。

我摇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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