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3740(2 / 2)

安塔尔丝和他不是很熟,但对他有些印象——不爱说话,成绩优异到过分,长得还挺漂亮,父亲是魔法部的高管,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眼前的少年面庞清秀,肤色苍白,阴郁又清冷,像森林里照下来的一束月光,平铺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金棕色的头发服服帖帖梳向后面,褐色的眼睛充斥着距离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和在学校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在学校他可随性多了。

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一起走过去,她余光注意到西里斯站在原地没动,几秒钟后直接转身走人。

她拎着裙子乖巧的行了一个屈膝礼,没想到本来一脸不快的小巴蒂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金棕色头发的少年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月牙一样下弯,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而且他左边嘴角还有一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这样的人笑起来很好看,只不过——他很少笑。

现在,小巴蒂看起来心情愉快了很多,但是很快又收回笑容,重新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安塔尔丝鼓起小脸,微微蹙着眉,用那双漂亮的蓝色杏眼瞪着他,这个家伙笑什么,难道她表现的很奇怪吗?

站在儿子身边的老巴蒂平静地看了小巴蒂一眼,这位魔法部高管看起来是个非常一板一眼的人,应该是个严父,安塔尔丝心想。

“安尔,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他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我想你和克劳奇先生的孩子在学校应该打过照面。”安妮笑盈盈的介绍着。

安塔尔丝有些诧异,原来这对父子的名字是一样的,这,这太奇怪了——

另一边,雷古勒斯和小巴蒂互相伸出手握了握,两个人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惊讶归惊讶,安塔尔丝还是老老实实回应道,“是的,母亲,我们的学院偶尔会一起上课。”她看了看小巴蒂,那家伙现在开始得意的不行。

尽管有些不快,安塔尔丝还是礼貌地主动伸出手,她思考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在这对有着相同姓名的父子面前称呼小巴蒂。

由于犹豫的时间有些久,安塔尔丝只好破罐子破摔,“巴蒂,好久不见。”

小巴蒂却没有立马回握,他不着痕迹抬眸看了一眼安塔尔丝。

在他的印象中,大部分女士都是等男士伸手后才会回握,主动伸出手的女士很少,这让他对安塔尔丝有些改观。

因为他的惯用手是左手,不是右手,所以小巴蒂停顿了一下,几秒钟后才伸出右手浅浅握住女孩纤细的手指。

“好久不见,安塔尔丝。”他淡淡的说。

既然安塔尔丝喊了他的教名,而不是他的姓氏,那他也同样喊了她的教名。

“我们把时间留给孩子他们自己吧,让他们一起讲讲话。要知道,我们这些老一辈,可跟不上年轻人了。”奥赖恩挽着沃尔布加的胳膊风趣的开口,引的宾客们一阵哄笑。

这倒是解救了他们三个,安塔尔丝拉着雷古勒斯,和小巴蒂迅速离开,他们站在不远处重新交谈起来。

一离开大人们的应酬和客套,三个孩子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你刚刚笑什么?”安塔尔丝抱着胳膊没好气地问道。

“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小巴蒂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谁能想到,看起来乖巧懂事的莱斯特兰奇大小姐,实际上在学校里把别人揍的鼻青脸肿呢。”

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觉得抱歉。

安塔尔丝知道他说的是魁地奇比赛发生的事情,这人看上去浓眉大眼的,怎么背地里是这个样子!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要你管!”然后就不肯再搭理他了。

同学院的雷古勒斯显然和小巴蒂熟多了,很快就和他侃侃而谈起来,安塔尔丝无聊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没一会老巴蒂和他的妻子朝他们走了过来,把小巴蒂喊走了。

安塔尔丝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听见小巴蒂低声咒骂了他父亲几句,她简直大吃一惊。

但是当她抬眼望去,男孩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着父母一起走了。

兴许是她听错了吧。

克劳奇夫人很温柔,看到儿子一瞬间垮下来的脸只是顺了顺他的背,小巴蒂显然没有领情,避开了母亲的动作大步走在父母前方。

于是现在又剩下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两人,作为今天的小寿星,不停地有孩子和大人找到雷古勒斯来祝他生日快乐,于是安塔尔丝挽着他的胳膊,陪他一起应付这些社交。

在点头微笑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时,安塔尔丝看向窗外高高掠过的飞鸟,这个时候,西里斯在干什么呢?

花园里,英俊典雅的少年插着兜不耐烦的踢着脚下的泥土,不知等了多久,带有木栓的小木门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他大喜过望,稍稍拨开野蔷薇推开木门,一位带着兜帽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取下自己的兜帽,露出她浅褐色柔软的秀发,一双灰色的眼睛神采奕奕。

“安多米达——”西里斯的语调是克制不住的高兴,自从他帮助她从家里逃了出去,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位和他最合得来的堂姐了。

“嘿,西里斯,别这么激动,我们只是三年没见了而已。”安多米达笑着说,“收到你的信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为了雷尔的生日向我讨要礼物。”

“别误会,我是说我很高兴,要知道你有时候确实忽略了你弟弟,安尔帮你承担了不少责任照顾他。”

西里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转移了话题,“我的堂外甥女怎么样?你上次在信里提到她竟然是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我简直不敢相信。”

安多米达露出幸福的微笑,“是啊,那孩子可调皮了,我和泰德不得不仔细盯着她。”

“这次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西里斯压低声音说,“几乎整个魔法界的纯血家族都来参加了生日聚会。”

“你说想让雷古勒斯的生日更加完美,于是我打算,不如趁这个机会,亲自把礼物送给他,”女人顿了顿,“说实话,我很想你们,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雷尔和安尔被叫住了,他们在大厅里抽不开身,暂时没办法过来。”西里斯耸耸肩,十分遗憾的说。

女人脸上一阵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和一封信,“这是我给雷古勒斯的生日礼物,施了缩小咒,还有一封给安尔的信。时间过的真快,明明昨天你们还是在楼上噔噔跑来跑去的小人,今天就已经那么大了。”

西里斯接过东西,咧嘴一笑,“噢,我的好堂姐,别把氛围搞得那么伤感好吗?大家还会再见面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白,所有人再见面要等到多久之后呢?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安多米达戴上兜帽的动作停在半路,她深深看了一眼西里斯,“我得走了……”

西里斯还没来得及开口,小路尽头传来的动静让两个人高度戒备起来。

如果安多米达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也许会被抓回去,这辈子再也不能离开那个腐朽肮脏的“家”半步。

西里斯抽出魔杖,猛地朝前走了几步,“谁在那?滚出来!”

纳西莎冷着脸走出来,她扬着下巴,金发盘在脑后,背挺的笔直,远远站在花园小路的尽头看着他们。

在大厅时,她注意到西里斯离开了那里,而且脚步匆忙。为了防止他又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她这才远远跟了出来,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安多米达。

“茜茜——”安多米达轻声唤了妹妹的名字。

西里斯依旧举着魔杖,他不确定纳西莎会不会告发这件事情,或许需要一个一忘皆空,他心里咒骂着该死,学校的课还没学到这个咒语。

纳西莎一脸淡漠,姿态端庄,长长的裙裾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拖行,一步一步走到西里斯面前,抬头定定看着他。

“把你的魔杖拿开。”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西里斯,你别忘了——安多米达是我姐姐。”

“再说了,你看我身上这身裙子,浑身上下哪里像是有放魔杖的地方,蠢货。”她刻薄的嘲讽着。

安多米达不合时宜的笑出声,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西里斯忿忿垂下魔杖,“我才不是蠢货,我这是时刻有戒备心。”

他摆了摆手,“你们聊吧,不过要快,没多少时间了,我去花园那边看着点。”说完他就脚步轻快的朝另一边走去,给这两姐妹留下私人空间。

纳西莎看向她这个私奔的姐姐,她好看的细眉蹙着,“你后悔吗?”

“我怎么可能后悔,我的傻妹妹,你瞧,我过得很好,我很幸福,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和泰德有了个女儿,她叫尼法朵拉……”

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有着相似眉眼的女人,纳西莎心里不是滋味,她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不快的打断了她,“但是你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整个家族。”

安多米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语气冷淡不少,“茜茜,我现在很快乐,比以前在家的每一天都要快乐。”

微风吹过,隔在她俩中间的野蔷薇轻轻摇摆,带来一阵甜蜜的清香。

纳西莎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的阴影扫过灰色的瞳仁,她突然觉得很无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就算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她们之间也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屏障。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现在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眼前的这个安多米达就像是她不认识的人一样。

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至少她们还没形同陌路,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讲话,残酷的从来只有时光。

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沃尔布加带着一群客人朝花园走来,正热情介绍他们的装潢。

西里斯一个劲给她们打着手势,示意她们赶快结束谈话。

纳西莎缄默不言,用白嫩的手迅速伸向荆棘,不顾上面的刺掐下一朵野蔷薇,别在安多米达的耳后,然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已经被家族除名的姐姐。

她最后一次唤了她的小名,“那么,就祝你好运。再见了,安迪。”

安多米达皱着眉,她眼角微红,直直盯着纳西莎手指上冒出的血珠。

她叹了口气,加快语速,“茜茜,你是幸运的,卢修斯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贝拉,让她别再那么崇拜那位大人,我总觉得那些人很危险……再见了。”

仓促的告别之后,女人重新戴好兜帽,拎着袍子迅速消失在花园后门杂乱的树林里。

纳西莎站在原地垂下眼睛,光影洒在她的半边脸上,她的手掌轻轻抚上野蔷薇的叶子。

布莱克老宅的四楼书房,一位美丽高挑的女人站在窗前,她的黑发像海蛇一样飞舞,美艳的红唇紧抿,修长的双腿从礼裙中露出,紧盯着花园里金头发的妹妹。

然后她的视线移向更远处,在那片小时候她和两个妹妹经常玩耍嬉闹的树林里,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迅速离开。

她怒气冲冲的把桌子掀翻在地,上面的物什全部滚落下来,霹雳啪啦砸在地板上,易碎的瓷器全部摔的四分五裂。

“叛徒!”她美艳的脸上净是狰狞,“全都是家族的叛徒!玷污家族纯洁血统的叛徒!”

那个该死的叛徒,已经被除名的叛徒,她早已不再是布莱克家的一员了,她还有脸出现在这!

贝拉双手撑在桌上大口喘着气,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恶魔在低语和嘶吼,“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我们曾以姐妹相称,直至冠上夫姓。——布莱克三姐妹。』

大家可以去b站看这两个视频的爱德华弗朗剪辑,太符合叛逆的法则里我对小巴蒂的设想了。

感谢在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