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弟6(2 / 2)
他语气狠绝,不似作假。
他收了长剑,不知是何缘故,平日里练习千万次的收剑,偏偏今日剑锋在他虎口处划了一道,渗出鲜红的血液。
“究竟是不是我父皇,我会查证,若是被我知晓你又在诓我,你死千万次,都不足惜。”裴峦放下狠话道。
他转身对低着头对裴峰道:“皇兄,我先回去了。”
周怜舒躲在屋内,不敢妄动,连呼吸都放的极轻,听了这么一出令人惊心动魄和无限反转的大戏,万万想不到,浮玉教主竟还是皇室出身。
看样子,皇帝对他该是极差。
听见裴峦要走,如释重负,巨大的情绪起伏让裴峦有所察觉呢。
刚要掉头走的裴峦听见身后动静,警惕道:“何来宵小?!藏头藏尾,还不快现身!”
他将手中长剑一掷,长剑死死钉在门上,力道之大,难以想象。
距离尖峰不过毫厘的周怜舒:“……”我嘞个……乖乖,小命真差点交代了。
“出来!”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地方撒气的孩子,所有的愤怒与恨全部化为掷出去的长剑的力道与这一声嘶吼。
思量一番,周怜舒欲走出去,却被周长林按住。
她若不出去,周长林便会被发现,让他身陷险境。
二者择其一,必然是要挡在他前面。
周怜舒道:“师父,相信裴位,他可是浮玉教主,必定言而有信,保全你我师徒二人性命。”
说罢,把周长林的手褪了下去,走出去而后紧闭了房门。
她相信裴位吗?并不。
但为了安抚周长林她只能这么说。
缓缓打开门看见了都在盯着她的许多人,但她认识的仅有两人,一是裴位,一个是仅见过一面的玄参。
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命休矣。
裴峦双目圆瞪,看得出很惊讶,目光在她和裴位之间来回扫动,然后别开眼,没看任何人,仿佛眼前场景极其污秽:“真是脏了我的眼。”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玄参上前对裴峰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威胁:“太子殿下。”
看着逐渐将他们包围的浮玉教之人,裴峰眼皮突突的跳。
浮玉教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找到裴位的?
裴峰眉眼压的极低,面色涨红,一脸的憋屈显而易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裴位,你手段倒是高明。”
裴位皮笑肉不笑,答道:“自然。”
见他就这么将他的话应了下来,裴峰心里愈发气闷。
裴峰惯会审时度势,现在这情形对他不利,便欲打退堂鼓。
他道:“下次,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裴位挑眉,表情戏谑地看着他:“你认为,吾还会给你一个下次的机会吗?”
“异想天开。”他招招手,道:“全杀了。”
“不,把他——”他指了指裴峰,“带回浮玉,让皇帝拿诚意来赎人。”
玄参领命,一时间刀光四起,厮杀声不绝于耳。
周怜舒放眼望去,满目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她双腿发软,蹲靠在门边,不敢再抬头。
“起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
是裴位,他逆着月光,周身蒙着一层朦胧的月光,叫周怜舒看不真切他的脸。
“回屋去吧。”他道。
说着,馋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周怜舒看着裴位不住流血的手臂,好心提醒道:“你的手臂——”
裴位轻飘飘看了眼左臂,袖子被撕裂,胳膊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这时,周长林打开房门,一时间被眼前的尸山血海骇住,很快,他神色就恢复了正常。
他淡定道:“教主前几日胸口的刀伤还未痊愈,今日又添新伤,再不好好医治,怕是到时候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无力。”
玄参:“休要口出妄言!”
周长林呵呵笑起来:“妄言?老朽一生苦心钻研医术,毫不夸张的说,老朽就是阎王爷的第三只眼!”
周怜舒微微一愣,阎王爷的第三只眼?
他们此行匆忙,并未带上医者,裴位上前,伸出那只受伤的手臂,道:“那便麻烦周大夫了。”
他说的倒是客气。
给裴位处理完伤口,周长林便让周怜舒帮着照顾裴位。
“明日,老朽希望院里这数具尸首能被清理干净,不知教主可能做到?”
“自然。”
“玄参,吩咐下去。”
“是!”
周长林见状,满意地点头:“小怜,他们一行人未带大夫,无人照料教主,你辛苦些,再照顾最后一晚吧。”
言罢,便走了。
最后一晚……逐客令吗?
这下屋里又只剩下她二人了。
气氛不可谓不尴尬,周怜舒心里满是别扭,若非是裴位,太子的人便不会找上门来,不必胆战心惊,更不必担忧死不死的事,可若非是他,今日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周怜舒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全无掩饰,她眉头紧蹙,托起他的手臂,让他坐在塌上。
裴位看着她:“你有何不满?”
周怜舒浑身一颤,紧张道:“没有!天生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