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阿蛤听闻阿旺早就逃脱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再醒来后,寻死觅活,说要去京城找阿旺。

  到这里,于太太已经不想听下去了,说:“又是天津又是京城的,大约是个惯骗。人已经走脱了,再要找,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只当它丢了吧,幸好只是谋财,没有害命。”把那阿蛤开销了,交由巡捕房法办,余事不再问了。

  她想通了,不再埋怨令年,恰好大少奶奶卢氏也携一双儿女回到上海,家人团聚,于府一扫去年以来的阴霾,热闹起来。这天,令年正手把手教芳岁安装娃娃屋,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争论着要给洋囡囡穿白纱裙好,还是红褂子好,芳岁指责令年道:“小姑姑你真笨,结婚要穿红褂子才对。

  于太太将芳岁抱起来,笑道:“芳岁没见过穿白纱裙的洋囡囡吧?”把令年幼时的照片摆出来给她看,芳岁也看不出究竟,只觉得慎年抱着令年的姿势别扭,便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说:“这不是结婚呀,这是二叔给小姑姑把尿。”

  令年脸腾的热了,把那照片抢了过来,一家人才说笑两句,听差走进来,捧了个匣子,说是杨将军感谢二公子引荐威尔逊,送的谢礼。

  于太太先见匣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白绢上放着一枚碧绿的翡翠牌。众人都怔了,于太太拿起来端详了一会,说道:“我也险些看差了,这一块比咱们那块小一点,颜色没有那个好,大概也要值几千块,这礼是很重了。”说是感谢二公子,礼却显然是给三小姐的,于太太将玉牌放回去,拿着匣子沉吟不语。

  康年摇着头道:“可见这世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转头问慎年,“姓杨的出手很大方,他最近买股票发了吗?”

  慎年笑道:“大概是发了吧。胆子也更肥了,连铁路局的款子也经他的手投了进去。”将匣子接了过来,看也不看便合上了,交还听差,说:“送回去给杨将军,就说玉牌丢已经丢了,再送这个来,家里大人徒增伤心,请他自己戴去吧。镶在那顶新做的瓜皮帽上,肯定标致极了。”

  第17章

  觅棠那天回到程家,提起偶遇宝菊一事,程太太也吃了一惊,说:“你爹前一向在街上遇到他,还当是看错了,回来跟我提起来,我说既然是亲戚,来了上海落脚,早该上门来拜见的,他不来,我们做长辈的,更不必巴巴地去请他。想不到现在进了于府,你看二公子重不重用他?”

  觅棠不耐烦道:“就是个跟班,有什么重不重用的?

  程太太道:“可怜,他爹以前也是有功名的人,怎么去做下人?”暂且不提这事,在觅棠睡觉前,程太太坐在她床沿,却又为难地看着她,“那以后于府你还去不去了?”

  觅棠就着灯看书,闻言翻了一页,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不去?”

  她自幼就很有主意,程太太心头还有犹疑,也不强劝,只叮咛觅棠在于府不要和宝菊拉拉扯扯,免得给人说闲话,“要是有人追问起来,就说是远方亲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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