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 2)

  “铁路工人在闹事,别人怕惹祸,都特意绕道走,上海来的人说,慎年反而往汉阳去了。”吕氏想起上回慎年被绑架的事,眼皮直跳,“你二婶在家里,又要坐不住了。”

  斯年声音很轻:“不是去下聘的吧?今年办喜事,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吕氏说:“婚事还说不准呢。听说邝夫人要携女眷们去趟广东看亲戚,慎年接她们到上海,从吴淞口坐船。”

  “亲自送邝夫人去广东?”斯年有些惊讶,“慎年还有这份心意?”

  “当人家女婿,这也是应该的。”吕氏捏了捏斯年的手心,说:“我只怕邝夫人不是真走亲戚……没听说他家在广东有亲戚呀,再说,什么亲戚,还要带上全家老少一起去看?兴许是去避祸的。”

  “是邝老爷在朝中得罪了人?”斯年猜测着。

  吕氏也只是听说,消息没有那么灵通,她摇头道:“别连累你二婶家才好。你爹、长龄,现在都还在任上,万一出点岔子,那是一大家子的性命……”

  斯年要开解吕氏,莞尔道:“照这么说,这会慎年已经把邝夫人和邝小姐一家接到上海了,二婶怎么也不下帖子请我们去见见亲家?”

  令年走进来,插话道:“我正想回趟家,大姐跟我一起去吧。”

  斯年最爱凑热闹,当即笑道:“也好。”

  吕氏白了斯年一眼,嗔道:“长龄早出晚归的,你把家和孩子扔下,跑去上海看热闹,也不怕你婆婆怪罪?”

  斯年懒懒地摇着扇子,有些扫兴,转而对令年道:“小妹,你可别急着结婚,女人结了婚,手和脚都不是你自己的了,只能为了别人忙,为了别人活。”

  令年道:“我就算结了婚,也做不到大姐这样贤妻良母。”

  斯年“咦”一声,将令年上下端详,打趣道:“小妹现在提到结婚两个字,脸也不红一下,听说你还在替报社翻译洋文稿子,是打算效仿吕兰清,做个女权主义者吗?”

  令年笑道:“翻着玩的,我可不知道什么是女权主义者。”说完,便借口要去同学家还书,来到街上的电话局。最近不知什么缘故,许多地方的电缆都被破坏了。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令年,她拨了个电话给上海总会的包房,没有人接,又打去上海的家里,接电话的是阿玉,客厅里隐约还有大少奶奶的说笑声。

  令年问:“妈和大嫂要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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