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 / 2)

  慎年淡淡地说:“不会亏待你的。我在缅甸和安南早就物色了一些产业,你的烟田不是叫人收走了吗?送给你去种烟苗吧。”

  杨廷襄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慎年真准备了嫁妆,他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满面,拎起了酒壶,一屁股坐在了慎年身边,“好,还是大舅子有心,来来,喝酒。”

  第77章

  令年独自在卧室里,对着外头疏淡的天色。呆坐了好久,才察觉外头推杯问盏的声音都停了,走出来一看,杨廷襄这个说要替人饯行的主人,反倒喝得脸红通通,倒在沙发上打起呼噜,慎年则理好了箱子,衣服和帽子也拿在了手里,对令年道:“我走了。”

  他很果断,似乎也不希望她去送行,令年只好默然点头。她忽然想了起来,把攥在手里半晌的翡翠牌递到他面前,说:“这个你带走。”

  慎年目光往她手里垂了一瞬,没有接,说:“本来就是打算等你结婚时做嫁妆的。你要是不想留,用来换钱也好,孤身在外,总有要应急的时候。”

  令年刚才在卧室里隐约听见了慎年和杨廷襄的对话,心里已经很不安了,更不想再收这留这份重礼,便婉拒道:“留给我,那是便宜了杨廷襄。你做生意,要钱周转的地方比我多。”不由分说,把玉牌塞到了慎年手里。

  她是一心替他打算,慎年却不领情,把翡翠牌随手往案上一放,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令年倚着房门站了一会,踱回房来,一汪凝碧似的翡翠还孤零零躺在案上,跟他刚才随手一掷,满不在乎的动作一样,刺眼得很。这时杨廷襄在沙发上嘟囔着翻了个身,令年怕他猜疑,忙把翡翠往抽屉里一填,回头去看时,杨廷襄又睡熟了。

  杨廷襄心满意足,这一觉睡得人事不省,再睁眼时,外头暮云低垂,爆竹声阵阵的。时至年关,他难免想到自己那个乖巧伶俐的儿子,竟有几分凄凉。正沉吟时,见令年走到沙发前,把托盘里的点心、茶水,还有一碗浓浓的醒酒汤,依次放在茶几上。

  杨廷襄诧异道:“你怎么还在?”

  令年反问:“那我去哪?”

  杨廷襄想了一想,露出笑容,靠着沙发坐起来,说:“不错,于家把你卖给我了,你还能去哪?”

  以令年的脾气,听到这种话,一定要跟他针锋相对的。谁知她像没听见似的,只把热手巾往他手里一递,说:“擦擦脸吧。”

  他们两个自从结了这有名无实的婚,大致算得上相敬如冰,杨廷襄何曾领受过这样的温柔,他心想:再嘴硬的女人,一旦娘家靠不住了,便立马要来讨好男人了。脸上却笑容愈深,把手巾往旁边一放,拉住令年的手摩挲了一下,柔声叫道:“太太。”

  令年稍一挣扎,没挣开,便由他去了,嘴里说:“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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