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2 / 2)

  令年却不肯,把那个袋子拎在手里,说:“我又不是为了赚他的二十块钱,只是这些洋人戒心很重,我帮他一点小忙,他也愿意多教我一些,兴许哪一天我也上医学校,做西医了呢?”

  慎年却是说一不二:“上医学校,那不算什么。但没有必须要给一个男人洗衣服的道理。”

  令年无奈道:“二哥,他都五十岁了,又有太太。”

  慎年亦微笑道:“五十岁,有太太,就不是男人了吗?”

  令年无言以对,两人僵持了半晌,慎年用手把令年的脸别过来,见她两道乌黑的眉毛拧着,嘴唇也咬得通红,是竭力在忍着怒气的样子,又将下颌一转,将他的手推开了。慎年忽而又一笑,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却连一块手绢都没给我洗过,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反而让令年没法发作。她犹豫了一会,也只好说:“我跟他说,以后不帮他洗了。”又不想再看慎年的脸色,把袋子拾起来,下车去了。

  第93章

  银行里的那点风波却成了令年的一桩心事。她在医院忙碌之余,每天都买了报纸翻一翻,汤普生疑心她是否暗自计划着要找别的工做,便拿一双灰眼睛盯着她,令年只得将报纸放下。汤普生虽然保持着着英国人的涵养,不肯轻易去刺探别人的隐私,还仍忍不住要去打听:“杨太太,你的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令年说:“他是当兵的。”

  汤普生又问:“是当满清逊帝的兵,南京政府的兵,还是哪一位地方总督的兵?”

  令年道:“他的上峰是上海督军府的窦大帅。”

  汤普生面露狡黠,说:“那么他是一位保袁党啰?”

  令年不想他一个洋人,却对国内的时事这样了然于胸,她故作糊涂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保袁党。”

  汤普生道:“有反对党,那自然就有保袁党。”

  令年微笑道:“这我就不懂得了。”

  汤普生便下了评断,说:“杨太太,你是个聪明人啦。政治这种事情,是很无聊,兼且危险的。我建议我们还是不要太关注它。”遂叫听差进来,只收他一个铜板,让他把茶房里的报纸都收走,拿回家糊墙用。

  半月之后,逢休息日,令年要回于家,因为杨廷襄近日都不在上海,宅子里空寂寂,他的姨太太玉珠也甚觉无趣,便跟着令年一道,来向于太太和大少奶奶请安。这时于家后院的水塘已经覆满了荷叶,廊檐下的水缸里也栽的荷花,于太太正和大少奶奶在水缸边看金鱼,玉珠走上来鞠躬,说道:“太太,大少奶奶,耐好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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