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秾艳一枝细看取(2 / 2)

  一只手滑下去,按在他后腰的死穴上,他睫毛都不动,阿绣放心了,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手臂勾着他的颈子,左看看右瞧瞧,真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皮囊,连眉梢的小痣都生得恰到好处。

  她目光流连,最终定在那双搽了胭脂般嫣红的薄唇上,腔子里的心狂跳起来。

  口中发干,喉头发紧,她舔了舔嘴唇,缓缓地贴上去,又烫又软的感觉仿佛在吻火烧云,只停留了一瞬,自己便要烧起来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从指缝间看他。

  他不像成了精的酒葫芦了,像一尊玉辉清润的神像,被亵渎了犹不自知。

  阿绣低低地笑出声,她许久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了。右手握住桑重的左手,情人般十指相扣,摇晃了几下,又与他掌心相贴。

  他的手比她大多了,每根手指都长出一截,手臂也比她长,腿也比她长,整个人都比她长一大截。阿绣又笑起来,自己也不知笑什么,手钻进他的宽袖,顺着结实的手臂一直摸到胸膛,弄得他衣衫凌乱,才把手抽出来,替他整理衣衫。

  酒劲上涌,她也有些困了,便躺下枕着桑重的大腿睡了。

  桑重醉酒,不仅安静,而且醒得快。鹤车刚在山谷停住,他便睁开眼,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膝上的小花妖脸上,她云髻偏,金钗斜,面染霞色,唇角轻扬,香梦正酣。

  桑重怔了怔,心里骂她不知廉耻,身子却没有动。

  他不是瞎子,当然知道这一幕很美,比周昉的仕女图还活色生香。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她吹弹可破的脸庞。

  她用这张花靥骗过多少人,谁知道呢?

  食指顺着挺秀的琼鼻下滑,点在柔软的丹唇上,桑重心中一荡,正要收回,她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桑重一惊,以为她在装睡,自己这点心思被她发现,她该得意了。这可如何是好?紧张得心怦怦跳,耳朵发烫,阿绣却闭着眼,安然吮吸他的指尖,好像熟睡中的婴孩。

  原来没有醒,桑重松了口气,竟出了身汗。

  湿热的口腔,嫩滑的小舌缠绕着他的指尖,有种奇妙的酥麻之感深入骨髓。

  桑重舍不得抽出来,似乎体内的热血都往她口中的指尖上涌,那一处的感觉无限放大,变成了第二个心脏。

  他的心思像池水,被她搅乱,变混,生出联翩浮想往下流,流过她雪白的秀颈,婀娜起伏的胸膛,纤细的腰肢,湘裙下双腿的修长轮廓。

  这小小的车厢在春日的阳光下,热得好像蒸笼。

  不能再想了!桑重咬咬牙,抽出湿漉漉的食指,牵出一根晶莹的细丝,扯断了,挂在她唇角,端的淫靡。

  他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红着脸,拿出帕子替她擦干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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