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觉今是而昨非14(1 / 2)

  温觉非听后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昨天好像有位先生说过想喝粥?”

  白简行笑着摆摆手:“想喝粥是其次的。”想见你才是首当其冲。

  温觉非一头扎进厨房,只留下一句:“喉咙疼就别吃饼干了,我熬个粥也就一会儿的工夫。”

  她的声音轻细而笃定,白简行心里有些难以名状的愉悦,他原本想跟在温觉非身后钻进厨房帮忙去,却还是被她三两句给赶回了房间。随手翻起床头的资料书,耳边充斥着她在厨房里走动的脚步声和清洗厨具时的水声,窸窸窣窣地把所有的孤独都填满。

  他恍惚中终于有了生活着的真实感。

  没过多久,粥香便隐隐地从厨房里漫了出来。那香味嗅着清透浓厚,伴着锅里咕嘟咕嘟白米翻滚的声音,一点点从鼻腔沁入心脾。熄火后的粥是不能马上就喝的,还需微微地焖上一阵。他听见温觉非轻轻将火熄掉,随后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的声音。

  白简行连忙起身要去帮忙,温觉非却已经捧着搪瓷碗走了进来,说:“这是我小时候感冒常喝的雪梨汤,秘制的。生津润燥,润肺凉心,对嗓子疼特别好。”

  他接过尝了一口,温热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清甜,是他喜欢的口感。

  温觉非站在床边等他喝完,把碗端回去时,粥锅四边刚好翘起了一圈薄薄的白膜。这代表着粥米已经柔软得几乎融化,终于熬成了软糯适合病人入口的白米粥。她这些年在这方面可谓累积出不少经验。

  她盛上小半碗,取出碗筷,趁着热气端给白简行。升腾而起的热气熏染了两人的视线,映在眼里的彼此都忽然变得好温柔。

  白简行接过粥时,一双好看的眼睛还定定地望着温觉非。温觉非笑道:“怎么了?我可没偷吃啊,我吃过饭才来的。”

  白简行被她轻易逗笑,低头喝粥时偷眼看她,见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看着感冒药的说明书。背景里刚好是那幅出自她手的画,人与画的气质仍然非常相像。

  六年了,仿佛一切都已全然不同,又仿佛从未变过。

  他呆怔了半晌,温觉非见他吃完了,起身拿过他手里的碗,回头时墙上那幅画也猛地闯进眼帘。她突然就想起自己当年把这幅画送给他时的场景,是在白简行大学宴上,人声鼎沸的宴席之中,她被淑慎奶奶一句话点中,硬着头皮抱着画卷走到他面前。那个时候的白简行已经长得非常高了,清瘦颀长的身形,寡淡锋利的五官,对这似乎没完没了的祝福送礼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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