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2 / 2）

两人靠在升旗台。秦明朔往后一跳，坐在上面，国旗立于山野之间，随风飘扬，红色成了整个山野的唯一的红色。这时一个老的教师走过来，他的皮肤与许燕和秦明朔白皙的皮肤截然不同，他皮肤黄偏黑，穿的衣服有些老式，满的皱纹上下叠在一起，手给人的感觉是没肉，只有皮，眸子清澈。他与他们搭话。他问很多问题。

他问：“城里的学生学什么啊？”

秦明朔觉得这问题有些白痴，学什么，无非就是学哪几个科目。他回答：“也就学习那些啊。”

他没有说什么，他先是一愣，再笑了笑。他笑得干脆，却有种无奈之感。他的学历是初中，因为这里偏僻，没有人来。当时的校长也很无奈啊，因为他去县城里上过初中，所以就让他来教，他一开始是不愿的，再三推辞。当时的校长就带他来学校，他站在窗边，看着孩子们那求知若渴的眼神，一声声读书声，他决定了，他跟校长说，

他说：“校长，我决定了，我愿意来教书。”

校长握住他的手，有些激动：“好！”

再后来，有几个大学生来到这里，但他们没待多久就走。校长用尽浑身解术也留不住他们。他们从城里来，在城里长大，习惯不了农村。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他换了个问题：“那城里的学校，老师多不多啊？”

秦明朔抢在许燕之前回答：“还行吧，比你们这儿多很多。”

他笑了笑，有种不明的情绪在里面。许燕用手肘暗暗的打他一下，“啊。”秦明朔吃痛地叫了声。秦明朔压低声音，靠近她的耳边，问她：“你干嘛打我？”

“你就不能让我回答一下吗。”秦明朔现在才知道，她连这个也要生气。他笑了一下，像温柔的风一下，他摸了一下她头，宠溺道：“好。”

秦明朔问他：“那您在这里教了多久？”

他想了想，挥挥手：“不记得了。”

秦明朔：“……那您记得您什么时候教的书吗？”

“……也不记得了。”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历经多少个春夏秋冬了。他看着孩子们学习时的模样，此生足矣。可后来，越来越多的孩子去了城里上学，农村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一间教室只有几人。有回，他去四年级的教室上课，整间教室只有一个学生坐在。他放下课本，问：“其他人呢？”

“他们都去城里了。”

“……”去城里上学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能享受更好的教育。可他也算得上一名教师，看着自己教的学生走了，心中难免会伤心。

那个学生问他：“老师，我们还上课吗？”

“上！我们怎么不上课呢，只要有一个学生在，这课，我们也要上课。”

后来，那个学生也转到城里去了。过了很多年，他又回来，还带了几个朋友。他和他的朋友主动和校长说我们要来这里教书。校长和老师们听了，都感到很惊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了。他们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校长，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绝对不会回去，请您放心。”他们商量了一下。那一天也是最热闹的，村里人开桌摆酒，是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

上课的钟声敲响了，学生们回到教室里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