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当时她还觉得是巧合,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人定是故意的,因为她嗜甜,荷包里随时有糖果,那马蜂闻着味儿不就来了么,好在后来发现那些蜂都是没有毒的雄蜂,人家手下留情,郗薇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人麻烦了。

  却没想到再后来,她身份拆穿被郗太傅当众指责,所有人都对往事讳莫如深,只他上了一道弹劾的折子,为她说了句公道话。

  “姑娘,姑娘。”看她走神,谢昉敲了敲桌案。

  郗薇回过神来,如今换了个心境,再看眼前之人,就不像前世那般带着偏见了。

  因得继父的缘故,她本是对读书人没甚好感的,但是很奇怪,看着他却没有那种迂腐的感觉,甚至平心而论,他长了一副十分好看的皮囊,袖口沾着几点墨渍,就那么坦坦荡荡坐在那里,书卷气中夹着三分风流不羁。

  郗薇将手中的黑釉瓷盏搁在了桌案上,“你既本就是这七录斋的少东家,那我也无需找徐掌柜了,我今日过来其实是为之前的莽撞做一个赔偿。”

  谢昉本在摆弄着案上的茶杯,闻言眉梢微挑,“哦?”

  郗薇看了眼身后,丝萝会意,自袖中拿出了一个荷包放在案上,一边往谢昉那边推过去一边道:“年前我家小姐在此与人有些龃龉,愤怒之下不甚打翻了贵宝斋研磨调制好的颜料。”

  郗薇补充了一句,“前些日子很忙没有抽出来时间,今日过来特意跟少东家赔个礼。”

  谢昉看了眼钱袋,“姑娘说的可是冬月初八那日,宋舸久不归家,然后你们......”

  “嗯,正是。”郗薇点头。

  谢昉难得正了脸色,将案上的钱袋推了回去,“这银子谢某不能收。”

  “那宋舸妻子重病久不归家常宿此处,徐掌柜未能尽到劝诫之责,此其一,那些颜料未砸到人尽数上了墙,如今也成了这七录斋一景,此其二。”

  “姑娘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言辞犀利,让男子汗颜,七录斋若收下这笔银子,倒显得有失风度了。”

  郗薇倒没想到谢昉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她向来敢爱敢恨不喜有任何亏欠,于是又将钱袋推了过去,“一码归一码,就算不算脏了你那白墙的过,也该把颜料钱给结了。”

  谢昉轻掖袖襟,慢条斯理添了甜茶水,“姑娘也别先着急赔偿,其实细细说来,谢某倒也有一事与姑娘商谈。”

  “哦?”郗薇不解,他们从未谋面,也谈不上瓜葛,她倒不知他有什么事要与她商谈的。

  大越虽然民风开放,但孤男寡女独居一舍毕竟还是瓜田李下,所以方才谢昉进来之时并未带上门,此时坐在舍内,能够自大门见到堂下的部分墙面。

  看她神色疑惑,谢昉指了指正对大门的楼下白墙,“姑娘也曾看见那副画了吧,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特意跑到我这七录斋来观赏,不过但凡问及出处,谢某都不知该如何作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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