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黑伞蔽日终残破46(1 / 2)

"你这他吗的东西,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遵守了咱们的约定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路人?!炎黄百姓的性命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的分量吗?你就只会蜷缩在你的棋子背后做尽下作行径是吗?!是不是啊!"

今天,白鉴的眼中,映出了那般,即使是多年后想想依旧令他感到无比愤怒的东西.后来的白鉴,也常常在四下无人的静谧夜色中,俯瞰着炎黄大地,一个人在天宫宅邸内,思索起当日所发生的一切...

20年后的白鉴看着夜空,对着漫天浩瀚星河,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吴量啊,你说,要是当年瘟癀没有那样做,我还会,把截教,恨的如此深入骨髓吗?唉,你说,要是当初,瘟癀他,我的那一战并没有达到预期的后果,我还会...站在,这里吗?命运啊,真是我这辈子最捉摸不透的,也是最让我囿于其中的东西啊..."

什么事情,足矣让我们未来的炎黄运主白鉴,铭刻如此之深,如此之久呢?

当白鉴看到自己眼前的这番,堪称是地狱当中的奇异光景时,他只能感受到两样东西:一是,自己的心里,按一句数十年前的名言来讲,就是,这样的玩意,已经"触及灵魂了"...二,便是一种,出离的,极致愤怒!

白鉴就是一个如此伟大的人,一个将每一个善良的炎黄百姓都当作自己的亲人家属看待的人.正因他有如此的气量,以及那颗愿意为了苍生去赌上自己这百十来斤的决心.他不但成就了后来的一番霸业,也在今日里,让自己的愤怒在自己这23年的人生中,去到了不能再尽的地步.

他就在刚刚,自吴量家中出发后终于进入有着暖气的,与室外那自己一路步行走来,被凛冽寒风相送一程的冬日长安室外完全不同的商贸中心内.刚刚想感受一下暖空气对冰冷且僵硬的四肢起到些许缓和时,却随着那个端坐于一楼大堂内,正对着入口处不远,却仿佛被身边三三两两过客所彻底无视掉的,那个身着黑色风衣,可在风衣之下,那件化成灰自己也不可能不可以忘记的那件令自己打眼一看便透着自己骨子里厌恶的病号服,在无声无息之间,便暴露了它主人的身份.

白鉴话到嘴边,正欲大喝一声"瘟癀,是你对吧,那就要在这里开始我们的战了吗?",可惜,一切有预谋的说辞,此刻,已随着瘟癀大天尊的一声喝令之下,自他周围步履蹒跚缓慢而出的几个炎黄人,彻底堵死在了白鉴的嗓子眼.他想说些什么,他想喊出什么,他想问出自己的疑问,关于为什么这些人会变成这样的疑问...可是,已经这样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可问了?!还有他吗的什么好跟对手再去废话的了?即使他要诡辩,要解释,或者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些民众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可是,现在,一切的说话,就没有他们存在的他吗的必要了,自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拯救这些可怜的家伙,和,杀!杀杀杀杀杀杀杀!白鉴他就要把面前这个面带阴笑的瘦子的脑袋自腔子上一拳揍下来才解气呀!

至于之前,白鉴说出的,只是他想,让面前的对手感受到自己的怒意,让对方知道,他今次就做了在白鉴的价值观内最最不可饶恕的东西,已经,白鉴的心中对瘟癀唯一的感觉--鄙视,他吗的鄙视!白鉴就要让对方知道:我就是这样他吗的瞧你不起啊!狗种!

病号服少年背后,慢慢的"挪"出了几个人影.是的,挪,因为就连一部古早时期的名为植物带战僵尸的这款游戏内,那些"普通僵尸"走起路来的姿态,都远比眼前这几个人要顺眼,要"正常"...是之前那些,无论是伤害,辱骂瘟癀而被他接触到,还是出于善心从而与他发生接触的,百姓们.建筑一共分为三层,而现在这个时间段,也离正午时分人流暴增的时间段不远了.二人心中都清楚,只要在此纠缠超过3小时,那么,这栋建筑内,就要发生一些自己绝不想见到的事情(瘟癀:够要你狗东西命的事情)了啊.虽然,目前的时间段,一层放眼所及的人口也仅仅不过20,不过,聚拢靠近的人,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来往顾客以及商铺店家的人,却足足有7,8个之多.

他们的眼,是白鉴只有在阅读案件卷宗时才得以见过一次的,属于人这种生物一旦失控,失常时,才会出现的,近似于精神病人般的错乱,癫狂.鼓胀的血丝几乎覆盖了全部眼白,整个眼球均是一副恐怖的,疯狂的血红...仅有的黑色,也丝毫不会如清醒时似的集中固定在眼球正中心,他们的双瞳,有的一上一下,有的左右飘摇,就连一个正对的眼神接触,白鉴,都不能够做到...他们的步态扭曲,怪异,甚至,不协调.就像是甩动着自己已经柔弱无骨的四肢,,拖着自己的躯干"爬"向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目标.有时,跨出一步,他们选择的方式是:跨两次左脚,再甩甩自己的骨盆"丢"出自己不知应该做什么的右脚.或是踉踉跄跄,不知自己该迈出哪条腿的绊倒自己,哪怕是面部着地,口鼻出血,依旧扭动着爬起,保持着自己之前的眼神与神态,就像,他们的痛觉被剥离了一般,继续,向着白鉴靠近...

他们的手上,所做的动作,根本就不是正常或意识清晰的人类会去做,或者说,能够做到的...有的不住地抓挠自己的脸庞,口中不断机械性重复着"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有蚂蚁!在爬!"...直到自己的面皮,也被挠至血肉模糊...有的念叨着不知所谓的怪话,如:今天的天气真是差,我看到有一条肥大的花猫在下冰雹的太阳底下后空翻.是不是忘记盖好了那个牛肉粒的罐头?不,那样会长出栗子霉菌.每个人好像是不是都有点那么的发霉了?我能听到!我能听到颜色!我能!我能看到!看到声音!看!声音!voice!是花的!

好端端的大活人,就在,与瘟癀产生了小小接触后,疯了,全部他吗的,疯了!

手上胡乱的挥舞,拍打,扇动,扭,甩,晃,甚至轮圆了双臂说自己是风车要挑战堂吉诃德...口中尽是一派疯言,脚下,已然忘却如何正常的行走...白鉴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也不想再去明白这一切的缘由.他甚至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想法是否合理.他只直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将面前的人投入地狱的凶神,自己,立刻!马上!要亲手!送他下去!赎罪!

而少年则是阴惨惨的一笑,便接下了对方对自己的冒犯,好像对手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心境一般,挂着他那张死人脸便展示起了自己的好心情.他就似完全没听进去白鉴半句话一般,自顾自的开始讲述着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遵守单方面的约定呢?我有跟你这武德充沛的玩意许诺任何一件事吗?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截教的人,手段自然跟你这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温室花朵相距甚远.我为了赢你我就是可以做得到,也做得出来.哈!傻β东西,你呀,哪怕现在再想杀我,你也得先放倒这些我的"瘟傀"们,才能接近的了我啊?!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白鉴,你啊,你现在,就是一个,他吗的一无是处的,无用的凡人,罢了."

这瘟癀,真是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竟称白鉴为废物...这又是干什么了?

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对手丧失冷静与判断啊.此刻瘟癀心中所想的,除了口头上的说话,是,那还真的是他的真情实感啊...另外的,便是这样"对,就像这样,现在,姓白的,你就给我急眼吧!等你一旦靠近我,我就得找个机会,只要挨到你一下,你啊,你就给我缓慢且痛苦的死吧!"这瘟癀,也真是个心理阴暗的主呀,也许,是因为他在那次的运主考核之中杀死了他一生所爱的阿月,才导致他对于这个新一任运主候选白鉴,具有如此之大的成见与敌意吧.唉...

本着让白鉴方寸大乱的初衷,瘟癀大天尊,又开始了,对白鉴的新一轮刺激

"够了,停."伴随着这句平淡的呵斥,刚刚还宛如疯魔般的众人,此刻,竟然全数立直站定,全身似木雕泥塑般毫无任何动作.就像刚刚的一切癫狂,混沌,只是白鉴自己疯了,看到的世界疯了...可是,真的如此吗?不,他们的眼告诉了白鉴真正的答案,他们那双眼,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呀!只是,哪怕刚才那几位近乎是自我残害的家伙,此刻虽然是遵守了命令纹丝不动,可他们的脸上,身上,血,还是静悄悄的,一滴一滴的,缓缓流淌而下,直至在地面上,积出浅浅一洼...

白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至一愣"你,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们刚刚还那样,怎么现在?"少年的冷汗,已浸湿了吴量借给自己穿着的羽绒服,他只觉得自己周身,是又冷又粘,又,怒!他只知道,瘟癀,已经做了自己绝不能原谅的事,但,自己为了救他们,便一定要从瘟癀口中套出个缘由,与一些破解之法来才足够...他也只能强压着自己的火气,去试探性的问问虚实,兴许这样还能换来少许信息.

只是,少年的双目,也渐渐变得如这些人一般血红.怒意已,灌注进了白鉴的瞳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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