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真是个招灾的瘟神"50(1 / 2)

随着那声,上次与龙君一战时,已死之人额头上那独有的黑色猫头图标浮现,当然了,瘟癀由于被烤的太黑,白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这玩意的发生.不过,随之而来的电子提示音,以及那些已死之人的说话发出,白鉴他,才在刚刚从柱后抽身前往查看瘟癀尸首时,听到了那段,逝者的故事.

那是,瘟癀跟龙王一样,在自己生前所记录下的,自己,是为什么加入截教的故事.当然,听完了它,白鉴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理智,便彻底的,受到了切实的,伤...也是这之后,白鉴的心中,便彻底留下了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杀了一个个误入歧途的,本心善良却走了另一条路的,活生生的人呢?至于何时解答,我们暂且不提.还是陪着今日的白鉴,听听这段来自这个该死东西所留下的,他的生平吧.

"你好,杀死我的人,我叫金桐..."

"哎!你不像其他人那样先搞个试音环节嘛?"画外音,是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小家伙在说话.

"没事...我相信师傅他给的东西,肯定是不需要再尝试什么的,肯定,已经没问题了.那我也不多废话了,我就,咳咳,切入正题吧.我叫金桐,是截教的,瘟癀大天尊.别问为啥是这名字,我当时自己选的,先生他,也觉得,这个名字跟我,简直就是般配啊..."

"杀死我的,炎黄运主候选,我也不知道你是第几代,或者是谁.不过,我可能要先恭喜你一下了.在我们的这个玩意普及之前,运主的候选已经死在我手里有5个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是第十几个,第几十个,还是第六个,我依旧要恭喜你.你已经战胜了这个早就不应该留在这世上的人了.谢谢你,帮助我..."

"哎!胡说什么呢~阿金,你可要长命百岁啊."是教主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令人不快.

"嘿,你这算哪门子录制遗言啊.我看照你这身体,怕不是先病死了~"小家伙又在插嘴.

"哎,怎么教你的啊.要对同辈人温柔友善~要对前辈保持敬意~不可妄言,不然要遭报应的哦."是教主,好像是,在训斥那个小家伙...这截教,真像是一个扭曲怪异的大家庭啊...都是什么玩意啊这是...况且,对这样身体状况的人来讲,这玩笑可真够损...

"算了,既然这都是你金哥在录他的"遗言"了,还是别拿他开涮好了.咱们先出去,小子,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电玩城,要不?你把你祁叔给你的零花钱往外掏掏?陪贫道整两把?意下如何了?"(教主)

"好呀~!我也想玩了来着!那教主就一起!陪我玩陪我玩~"(斗姥)

随着那两个声音渐行渐远,欢声笑语,似乎也随着这两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一同远去.接下来,瘟癀的自白当中,便再无任何一丝欢笑可言...

"我是,炎黄历,20,19年生,生日跟一个人很有缘,我是十一月的21号,他,是9月的.我们那一辈,就...谈不上好,也算不上是坏吧.那一代的炎黄人,还算是中规中矩了.杀我的这位,我,我并不知道你的年岁多少,可能,咳咳,就是跟我不相上下的同龄人吧?哈,这样也好,就当是我命里该的,本来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死在这样的一种同样是同龄人的手下,我倒是会比较释怀,这样,我要是真有什么鬼魂之类的,我也不会再缠着你要你偿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要讲的是,我为什么拜在教主门下,成为了他唯一的弟子的那段故事了.那,很抱歉,咳咳,占用你时间了,就让我这个这会儿已经是已死之人的家伙,再跟你多聊聊天吧..."

金桐,生于炎黄幽州,带厂人士,一个天生的,一个正正他吗的"大冤种"...

"我跟截教的前辈们不同,我的一生,并没有什么大的事件,或是经历过什么一件多么痛苦到机制的事情,才让我走上的这条路.可是,哈,我的故事嘛,按我师傅的总结,却是这样的:一刀,可以干净利落的给一个人一个.痛快.可是,要是有一个,或者一些,明明是跟你朝夕相处的人,他每一天,都拿针戳你一下,虽然不致命,但是,终有一天,会在你忍耐的极限中爆发.那就是对你良心,爱心,以及道德,素质的一种考验,确切的说,是拷打.这不致命,却比起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来说,更在我们的社会中常见..."

接下来,瘟癀大天尊,金桐,便开始向白鉴,阴阳两隔的,讲述着自己那,真正备受拷打的一生.

当我带着自己的姓名,来到这炎黄大地时,我的父母,并没有给我一副,比起我前辈们那般健康的,结实的肉x体,他们的超人体质,那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梦.至于哪怕是能让我向我的同龄人一样,在阳光下放肆的,洋溢着青春律动的奔跑,我的身体,便就是不足以做到.基因病,以及那些先天性的痛苦,便成为了一种我不能够左右的东西,在我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就开始形影不离的伴我左右...

我的爹妈,离我而去的很早,我也是后来长大了,甚至直到我跟了教主之后,我才渐渐得知了他们当年的故事,当然,这也只能加剧我心中的忿怒,这不怪他们,只是,怪人,怪的是人啊.

老金他,身体很好,可是,他就偏偏走了所有看似身体很健康的人所共同的那条路,那条名为"突然有一天没灾没病的人一体检却查出绝症"的,简直是造化弄人的邪门进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能,就能这样,早早的,因为那所谓的"过度劳累",便撂下我跟我仅有的亲人--我的奶奶一起留在这世间,便独自撒手人寰了.

后来我长大了,我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

他,一直,一直,以自己本就微薄的薪水,幽州炼钢厂工人那一月仅仅千余的薪水,除了拉扯我之外,便从未放弃过对他人的帮助.是的,我的父亲,便是一个有着大爱的人,他从未停止过,也没放弃过,对贫困地区学生的资助.直到我10岁的时候,我奶奶,才搀扶着需要拐杖才能行走的我,前去我父亲的坟前,看着他当时交给我奶奶的那一叠,公益捐款收据,在我父亲的坟前焚化.那些纸不大,薄薄的,一张一张,我却一直,烧到日落西沉,才算烧尽.之后,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走的这么早.

钢厂工人,肺病,便是最要命的问题之一.即使他看着再是力壮如牛,他的内部,实际上,早就被侵蚀的千疮百孔.他小时候,上不起学,一直盼着自己能有读书的机会,长大之后,因为除了一身力气以外,就没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了.他就选择了幽州当地的炼钢厂,一干,就是20年...

工资,少,可怜的少.可是,他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这巨大工业齿轮上,被冲压机床一遍遍捶打的,活生生的零件罢了.在和一个工友喜结良缘,并且有了我金桐之后,他的生活,也依旧是这样的拮据,没有,任何改观.

当我的"母亲"在艰难的生下我后,不知是由于他们常年工作环境的问题,还是长久的饮食并未得到真正的食品安全保障,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基因中,都有着不能更改的缺陷.我的母亲,便在不久后,当她得知了我这一生需要耗费对他们的薪资水平而言堪称是天文数字级别的金额,才能"在不能治愈的基础上改善我身体的状况"时,她便选择了放弃,离开了这段婚姻,离开了这个家,也离开了,这座城市...自此,我再也没见过她.那时,我的眼睛,还没,睁开.

自那以后,便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照顾着我了.直到我8岁那年,他也因为矽肺病,永远的,倒在了医保能够负担的起的,那张狭小的病床上.可是,他并不是病死的,确切的说,他是,被人,活活气死的...

从小,他就教育我,再苦也得把书读哈(方言--下),这是我唯一的出路,能够见到希望,也是能够离开这里的唯一出路.他一遍遍强调着,我们都是老实人,惹不起事儿的老实人.遇见谁欺负了就笑一笑,专心自己的事,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才是我应该去做的事,老老实实的,从这种命运里,走出去,然后,永远的,不再回来.可是,一切,便是这样的事与愿违,老天爷好像就是喜欢看着本就不顺的人苦上加苦,痛上,还要他吗的加大剂量的让你更痛.

我父亲,自他开始拥有自己的收入开始,直至他死前那三个月为止,他从未停止过对学生的资助,在事业有了第一步起色的同时,那天,我们这儿的一次慈善义演,便改变了我父亲的人生.这场义演,是为帮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而举行的,观众席上,在冬月的寒风里,流着鼻涕裹着薄衣的几百名因贫困而无奈辍学的孩子,就这样,看着我的父亲...他们的眼泪,随着我父亲的一起,滴在炎黄北方冬日,那足有一寸深的白雪中...

此情此景,令有着相同经历的他,感同身受.他不仅当场将身上仅有的86元现金,全部捐出,还立志从此以后对贫困学生进行资助.这誓一发,就是,23年啊...就这样,我父亲,就开始了他自己的慈善之路.最初我也怀疑他只是一时冲动,但是他的慈善热情丝毫不减。他的爱心让我慢慢理解,逐渐尊重,最终完全被他所感动,因为我知道,我父亲,就是一个正正伟大的,平凡人.可是,他的死,却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他帮过的,那些东西.

裁员,规模缩减,收编,一切企业所遭受的压力,最为直观的体现,便是它内里供它维生的那些血肉零件们钱包的薄厚.在我母亲走后,父亲的全部心思和精力也就都奉献给了我和慈善工作,很多贫困人员会主动找上门来向他求助,他也来者不拒的尽力给予帮助.但是,我们的家庭,生活却彻底再无一丝希望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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