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截教里最温柔的人77(1 / 2)

"那...我?"就当白鉴正欲多言两句,再套出点什么更为详细的信息时,伴随叮咚一声,电梯,到了.听闻电梯开门的刹那,门前几乎塞满了整个门框的大块头,也轻轻的将自己抽身而出.就在他冲着电梯先行远去时,也只是干巴巴的补充了简短的一句话.

"想见人家,就跟上,别磨叽了."

说完,他的身影,随之消逝在门口.接着,随之一阵电梯轿厢的摇晃,似乎是,站进去了一头牛般的颠簸,才算是消停的关上门,渐渐下沉而去.只留下白鉴一人,呆立在玄关处.

之后,他便像是过了电似的,抽干了自己身体中残存的所有力量,冲进屋内,抓起一身吴量留给自己的练功服忙乱的套上,再随便踩了一双布鞋,一把抄起仍在熟睡中的小花猫,撂进猫笼之内,便一把摔上大门的夺门而去.

因为此刻的白鉴,心中,就是有着哪怕面前是一座崩塌的山体拦路,他都能够原地化身愚公移开这座山的无上动力.而这份动力的来源,便是他心中最最简单的,几个字罢了.

"吴量,还活着!"

他还未死!他!他还活着!不过这句话,哪怕是谎言也好,是诱他进入更深的陷阱也好,无归的深渊也罢,龙潭虎穴,现在的他,也有胆再去闯他吗的一闯!

不为什么,因为,有时候,人就是能够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心中最最重要的人,去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去完成不能完成的东西.即使,是要再一次的与神明对抗,胆身为凡人的他,此刻的心中,就再无丝毫惧意.

因为就算是谎言,现在的他,都愿意将其当作是真话来听.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哪怕,是赴死之路,自己也得,打起精神,怀揣希望的走下去.毕竟,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安好?万一他们真的是言而有信的人呢?万一...吗的!没时间了!没时间再做这些无谓的思想了!要赶快!追上他,观察他,顺便,记住截教的本部位置,到时候,要是有机会能够找到任何外援,或者让社会层面再能够知晓他们的所在地,那,才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是为了救吴量,救炎黄的,已经没工夫婆妈了!小我!你乖乖待笼子里别出来!晚点回来喂你!"给小猫嘱咐了一句猫咪很可能听不懂的话,白鉴便飞身而去.只留下小猫茫然的咪呜声.和,寂静的,无人的室内.

一出门,白鉴就清楚的知晓了一件事.自己,穿少了.现在可是冬天.炎黄北方的冬天,临近年关的长安城,虽说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未下,可气温,早就跌破冰点.在这股凛冽的寒风中,刚刚追出门,下了电梯来到户外的白鉴,这数十天来都未曾怎样离开室内的白鉴,不由得浑身上下,在接触到冷空气的霎那,便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就连清澈的鼻液,也由于受凉而不争气的流下些许.

"呼~!呼~!好冷,好...冷啊."心里念叨着,手上,却又裹紧了些许自己那本就单薄的衣襟.这会儿,冷,不是问题.救他,才是重中之重!

想着,想着,决心,救推动着身体,迈开打着哆嗦的双腿,与僵硬的双足,迈开了通往那条未知结局的旅途.刚下楼,便见到了那位,在小区门口的花园内,等候自己的家伙.

寒冬腊月,花树,早已凋零枯萎.就在这一片萧瑟中,矗立着一尊"护法金刚".身着的那身警署制服,仿佛包不住其下的肉x体般,早已被迫至打眼一看似乎薄了几分.紧绷的布料勉强的裹住下方那跳动着的肌群,就算是第一眼看到他,白鉴的脑中,在第一次细致的细致的观察之下,唐突的,冒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如果有朝一日,我要,与面前这个同行打扮的家伙,做出一次不能避免的交手时,我绝对,绝对,不能被他的攻击碰到哪怕任何一下."

因为即使没带武器,上次的惨痛教训,与面前人隔着衣服都能依靠肉眼可见的磅礴肌肉力量,白鉴就清楚,自己只要挨上他一下,作战,就可以直接宣布结束了.

见到白鉴出现,身着漆黑警服的大个子,倒是轻轻的挤出了一个温和的,不符合他体型的微笑."你可算来了,今儿冷啊,还不多穿点?"说着,他轻轻解开了自己的扣子,作势,就要脱下自己这一身公差打扮.

"你这是?要干什么?"心中,不免一阵警惕.提防着对方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动手的白鉴不由得绷紧了周身尚有余力的肌肉.

"小子,别误会,身为为炎黄人民效力的你我,对,没错,咱俩原来就是同行啊.我倒是继承了体恤民情这点啊~"说着,便褪去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下内里打底的一件简朴的黑色衬衣.他将自己的外套两下叠好,接着大手一伸,一身叠的周整的警服,便递向了独立于寒风中受冻的白鉴."穿着吧,我的是大码,别你还没见人家,自己先病倒了."

黑衣黑帽的截教成员,却面对自己最大的对手,展露着白鉴从未感受过的温和.就像,那天那个架住自己,一身严正气场的杀神,跟他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之人似的...

没有道谢,白鉴只是满怀警惕的接过,在对方的注视下穿好.不过,这身衣服,却格外的温暖.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再一次的拥有了力量般,温热,活泼.

"扣子扣好,准备走吧,我领你过去吧"微笑,渐渐在这张留着络腮胡的国字脸上消失.他转过身,向着门口,大步走去.

"路上无聊了可以跟我聊聊,不过涉及我们的事就别问了."声音虽小,魄力,却十足.

看着面前渐行渐远的截教强者,白鉴,终于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的一蹬地,便快步的追了上去.

门禁,好像压根没能拦住面前的家伙.那宽阔的背影伸出他的大手,不知攥着什么东西,只见他的手在门禁感应处轻轻一划,大门,便"滴~"的一声为他而敞开.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伸出自己的左臂,在即将关上的金属制大门上,稍微的一搭,便为身后走路不太利索的白鉴,像个保镖门迎般留下一条跟随自己的通路.

"跟上吧,不远,走路过去就行.不过先说好,等下快到了的时候,你得蒙着眼睛去.我们不能让你知道我们的本部具体坐落于哪里.至于路上我们可以聊天,不过关于我们的问题我最多只能回答三个不太深的."接着,壮汉依旧是看都不看背后的白鉴一眼,在白鉴就快追上自己时,将自己的大手抽回,继续向前挺进.

街上,万事,好像依旧是一副照常进行的架势.每个人依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走着身为炎黄人,身为普通人,身为凡人,身为没有任何超然力量的普通人类,该走的路.只不过,一切的一切,仿佛于这一前一后的二人,没有任何交集,瓜葛.每个人,就像是看不到这两个一个壮硕的吓人,一个身着一身警服内里却套装练功服的奇怪打扮的憔悴少年一样.门口的超市依旧喧闹,街上的车辆照常来往.男人,女人,老人,未成年人,成年人,形形色色的众生,便行在这片大地上,只顾忙于自己的工作,或者专注于走着自己的路.

确实,在他们眼中,他们,真的看不到,这两个放在人群中绝对扎眼的家伙.因为,在他们的视角中,街上,就不存在,这两位过客.白鉴心里也清楚,无论是对战龙王还是瘟癀时,自己早就领教过截教的这种手段.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没人,发觉到,自己,和力神的存在.他知道,他们两人,已经被某些自己搞不清原理与手段的东西,自大众视角内,抹去了...

行路的人行着他们的路.而自己,也在行着一条无人知晓的,同样通往未知的路.

寒风中,看着一切照旧的炎黄大地,看着这座被淡淡阴霾笼罩的北方城市,白鉴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恍如隔世的怪异感觉.是啊,自从自己跟着吴量,认识他之后,自己的生命,好像一下子单调了很多.虽说从前也是一样,工作,学习,休息.几点一线的日子,自己早就过惯了.身份特殊的自己,加之从事的又是这样的行业,娱乐,对白鉴来说,从小到大都是一件十分匮乏的存在.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出去走一走,就连窝在家里打打游戏,这样的感觉,经历,感受,自己,好像便从未有过...唉,自己的人生啊,好像,除了失去了童年之外,又,失去了娱乐.自己这辈子,好像就没有几次真正的开心过,大笑过的时候啊....

"想啥呢,我跟你说啊,干咱这行啊,就得这样.回不去家,陪不了家里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你想,咱要是也只顾着自己的小家,那谁?来守护那么多老百姓呢?谁,来替他们排忧解难了..."面前的力神,就像是能够看到自己这副陷入思虑的样子般,依旧大步向前走着,却突兀的向着白鉴抛出了这么一句怪话.

"你,怎么知道..."心绪再杂,面对对手,自己也不敢轻易的交代太多.白鉴只是抬头,以自己冰冷的,满怀敌意的眼神,锁定住了面前人的后脑.手上,也不由得裹紧了些许对方的外套.保持身体的温度,等下,要是出什么状况,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反制应对,行动.

"别费劲了,小子,咱俩要是现在动手,不止我会空手撕了你,街上这么多人,看到了,也不好.咱都是干着灯下黑的事情,有时候,就得学会把自己藏的好点...你要是敢多动一下,不但你会死,我也会立马通知正在跟吴量待在一起的,天尊."

整句话的语气都是无比的淡然,只不过,在最后的两个字上,面前的引路人,却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再稍稍用力的咬着这几个字.彼此心里都清楚,天尊,给白鉴,从初次见面起,到底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同时,这个藏于暗处,于当日偷袭自己的杀神,自己,是绝对不想再跟他有所过节的.

"你放心,为了他的安全,我今天自然会老实的.你不,操心.哪怕你要跟我动手都可以,你要杀我也可以,只要别波及到周遭的百姓,还有,不要伤害吴量就好."少年冷冰冰的吐露着自己的决心.这番话,倒是整的面前的家伙不由得干笑了两声.

"哈,我都说了咱俩原来是同行,其实我们当中,很多时候,大伙都是说说而已,我们并不会去伤害与我们计划无关的百姓的.我们,最多就针对针对你而已的啦..."

"那你怎么解释上次那小子的事了!?他上次可是害死了不少无辜的民众了!你们,又怎解释的了了?!"被对方的这平淡的说话,一瞬间,白鉴,便被逗至火起.他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在面对瘟癀大天尊时,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生生将自己的肺脏咳碎的惨状,心中,不由得逐渐暴怒.他吗的,口口声声善良仁义,可是你们除了杀生害命,又他吗的做过哪一桩善事了!?

"那是为了计划,为了炎黄的未来,生命,就有自己的运数.该谁,谁跑不了.这不是我们需要着眼的,你还是无需多虑好了."口气,依旧像聊起今天的天气,与午餐内容时那般,诡异的平常.就像是,生死,杀生,害命,早就变成了一种习以为常般的东西,一种,早就可以接受的东西般,生命,就失去了它应有的重量,分量.

"吗的,你们难道就是如此下作邪恶的东西吗?!你们还有没有道德了?!有没有人性了!你说,你曾经也是警员?!哈!你们,你,便不配这份责任,你就不配肩负他的重量!"

说着,少年的眉宇间,已然囤积起了浓郁的愤怒与杀意.

可谁都没想到,明明被这样刺激的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反感.相反,他只是,缓缓抬起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帽檐.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小子,我啊,只是发现了,这样救不了炎黄.从事这行,真的,救不了这个地方.我承认我们的很多行为是极端的,我也有批评过瘟癀,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他做的过分了,身为前辈的我,在这里,就替他这个逝者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他吧..."

"原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就该死,无论他曾经是怎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他就该去用生命洗刷罪孽.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要道歉你叫他亲自来啊.哈!"嘲讽着,少年便把自己自与吴量畅谈后感受到的些许复杂情感,又融入了这为了发泄这些天的痛苦而泄愤般的嘶吼嘲弄中去.他已不再畏惧死亡,只是,心中的愤怒,与守护炎黄的志向,便令他容不得眼前这些做出各种各样恶行的家伙,存在啊...

"小子,我说了,你爱信不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我们干脆放下这个不谈好了.我怕我再说下去,等下,这里,就要见血了..."说着,面前那人缓缓将脑袋侧过,那只饱含怒意与杀意的眼,便转过来,阴森森直勾勾的瞪着白鉴.

之前那份温和,此刻,彻底荡然无存.他周身的气场,也从那股平易近人的温柔,转变为了如同面对着高耸于庙堂之内,那尊怒目圆整的护法金刚般的,严!正!

"你当我会怕你不成了?!"说着,少年已将自己的双拳抽出,已经准备,摆好架势开战了.只是,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打破了这即将动手的焦灼局面.

就在力神回头望向白鉴,饱含怒意杀意霸道的盯住对方,就在他准备转过身撕碎对手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身前,小腹处,撞上了一个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力道不大,可是自己庞大的体格,却将这东西撞的一个踉跄的向前栽倒过去...

"哎呦~!好疼!这个叔叔你不看路的吗!"当力神心中诧异的回过头时,他才发觉,行至周边小学附近,正巧,也赶上了孩子们放学的时候.自己就这样一个不小心的,将面前一个还没自己大腿高多少的,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手拿一把玩具枪的小男孩,在没有看路的情况下,迎面将对方撞到,害得他摔了个屁股蹾.

明明刚刚路上什么都没有,结果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撞倒了.再仔细瞧瞧,哇!是一个好高好壮的叔叔...不过,看着这个叔叔一副煞气腾腾的样子,在加上这可怕的块头,小孩幼稚的心灵中,又闪过了不一样的念头.

"突然出现就把我撞倒,叔叔你也长得好可怕啊~!你该不会是"铠甲武士"里面那些打扮成人形的怪兽吧!"

"吗的..."扭头看着面前正揉着自己受伤部位站起身的小孩,力神心里一紧.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碰他!"白鉴倒是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身处与截教成员对峙的紧张时期,害怕他们伤及路人,可偏偏就有路人自己送上门来,还是小孩!这!他要是拿这小孩来威胁自己,自己又该他吗的怎么做了?!

"哎!?你背后的叔叔怎么又是警察打扮了?你们是在演铠甲武士嘛?嘿,嘿嘿~我最喜欢的动画片还能被我碰上了~!我是不是要上电视了,哈哈~"不知情况的男孩,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误入了自己喜欢的特摄剧片场.毕竟面前的两位,无论是长相还是打扮都绝对称得上是特殊.这一想法的出现,身上摔倒的疼痛感,顷刻间便被兴奋与好奇所覆盖.男孩,更是要命的,向着力神,截教的至强者之一,他吗的不退反进的靠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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