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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库洛洛的声音后,名冢转过身来,布兰琪却不敢转身,只是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沉默无言。

名冢微笑着对布兰琪说:“转个身。”

布兰琪乖巧地按照他的指令转身,面无表情。

名冢仍然微笑,但这次的微笑已经改变了微笑本来的意义,他是在显示对布兰琪的绝对控制权,只要命令发自他,她就不会反抗。

就像库洛洛当着名冢的面分析他的能力,名冢表情上并未产生细微的变化,反过来,这种无意义的心理战,同样也不会让库洛洛露出什么破绽。

他站在原地,一手插在裤兜里,夜风吹起长风衣的衣角,勾勒出在男人中并不能算强劲的体魄。

“到现在也还在害怕反抗吗?即使他的念能力有点棘手,你也应付过比他更棘手的敌人。”库洛洛望着布兰琪很轻松地说到,他故意模糊概念,把布兰琪的怯懦引到能力的问题上。

布兰琪仍然沉默。

库洛洛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没关系,总要有个过程。但我知道你总会杀了他的,你想杀他。”

“……”

“在给我看那条伤疤的时候你感到有多耻辱,你就有多恨他,这种强烈的感情,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他发出一声喟叹,仿佛真的在嫉妒布兰琪对名冢一希的恨意。

“她想。”名冢一希笃定地说到,“她一直想,可是她不会。”

名冢一希还记得,当时他把她在羊圈里最好的朋友杀掉,把那人还跳动着的心脏捧到她面前时,布兰琪有多么绝望。即使是那个时候,她仍然牢记规矩,不敢发出痛苦的哀嚎——比起别人,自身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已经被圈养的羊群,在狼钻进来的时候,并不懂得团结起来奋力反抗,而是一个又一个地极力往羊圈深处躲,直到饿狼叼走一只,心满意足地离开,它们的恐惧才得以告一段落。

库洛洛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名冢一希,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女孩,即使他的身体正处在一个防御架势极严的状态,防御着对面的男人。

“动手吧,布兰琪,我允许你杀了他,我允许你的罪孽。”

布兰琪抬起头来。

岛上的海风愈刮愈大,乌云积聚,光线越来越暗阴影越积越浓,他的黑风衣外套被风吹得下摆鼓起来,整个人仿佛隐匿到黑暗里去,只有白皮肤的脸还清晰可辨。库洛洛的眼窝深邃,此时的表情意外的柔和,五官反而并不显得深刻,只是他的眼睛——布兰琪很少盯着他瞧,此时距离得远了,反而看清了眼睛。

即使反射着些微光线,双瞳仍是一片无尽的黑,他仿佛吸收了全世界的恶,接受了全世界的恶,并且还会一如既往下去,直至这罪恶的灵魂走到世界的尽头。

她的罪恶,也一定会一如往常一样,一并接受……吧?

布兰琪的念毫无征兆地扩张,在完全笼罩名冢一希之前,她的杀气隐藏得很好,并没有被男人觉察。

然而布兰琪膨胀的念顷刻间像肥皂泡一样破碎,身后的金发男人倏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猛地甩出去——

布兰琪被扔出了百来米远,直到撞上一栋居民楼,只听“轰——!”的巨响,几层墙壁均被撞穿了个大洞,土崩石裂,顿时两层的小洋房坍塌下来。

尘土还未完全消散,数块碎石板动了动,布兰琪从下面钻出来。

名冢一希比谁都更清楚,布兰琪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但他的眼神已经改变,浅金色的眸子因为虹膜的颜色很浅,像是某种藏匿在深山的野兽,满是狩猎的冲动。名冢的心情并不愉悦,因为他嫌他圈养的羊,如今的角太坚硬也太锋利了一点。

明明一直这样乖巧下去,他可以赐予她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死法,想必这样死去,会非常幸福的吧。

“不乖的小羊,是需要惩罚的。”

金发男人微微一眯眼,杀气不可抑制地泄露出来。

他的腿稍一用力,就朝着布兰琪的方向冲过去,然而半途中被另外一名男人阻止,男人的拳头精准地砸向他的面部,名冢只得用双臂格挡。他故意漏出破绽,用手臂遮住一部分视线,这个漏洞果然没有被库洛洛错过,他的攻击已经到来,名冢反过来利用他攻击来的方向,击中了库洛洛的腹部!手感却并不尽如人意,库洛洛几乎完美的流,已经抵抗住名冢注满了念的拳头。

普通人的动态视力已经跟不上两人的快速攻防。名冢一希的念很强,但能使别人的念能力无效化,同时也意味着他没有攻击性的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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