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 / 2)

他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已经看到事情未来的走向。

女孩有些懊恼,金富力士也说了类似的话,为什么他们能考虑得到,她就想不到呢?难道人类的大脑在思考上比较有优势吗?

她垂下的视线落在库洛洛身上的绷带上,好像又换了一次,这次没有血再渗出来了。他被关在离医务室不远的小牢房里,供给那些因重伤或疾病离开牢笼的囚犯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混杂着一点他纱布下透露出的药味。即使是布兰琪也知道,包扎并不意味着这些人就放弃了折磨,恰恰相反,他们希望着折磨持续的时间更长,所以才会治愈他,把伤疤反复掀开的过程才是最痛苦的。

布兰琪定定地望着他的伤口,没有抬起头来,而是问:“他们之后有再刑讯你吗?”

说是刑讯,但只有“刑”的部分。

对此库洛洛的接受度远比布兰琪高,他摇了摇头,即使知道拷问第二天会继续,他平静地说:“没有,相反帮我上了点药。”

布兰琪想问他疼吗,没有问出口,库洛洛又不是痛觉神经坏死,能忍下来不代表疼痛并不存在。

因为布兰琪深知,刑讯最可怕的并不是疼痛本身,而是疼痛之后的短暂休整,残留下来的痛觉会在反复回想的过程中转化为恐惧,进而使被刑讯对象的心理完全崩溃。

布兰琪跨坐到库洛洛身上,她微微用力就把她按在床板上,布兰琪掀起库洛洛的上衣,在绷带以外的地方肉眼可见成片成片的淤青,包括脸上也有一点。她的手顺着肌理抚摸上去,最后落在他的脸上,布兰琪亲了亲他的嘴角,说:“痛痛飞走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以她的成长环境来看,不论是哪个揍敌客,都应该教不出这么天真的孩子才对。

有的时候有着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有的时候又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杂糅在一起,真的非常……奇特。

“爷爷。”布兰琪说到,“因为小时候我哭得太厉害了,邻居家以为爷爷虐/童,差点报警,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放杀气可能更有效。”

“……”

布兰琪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闻到了属于库洛洛的熟悉气味,皮肤的触感和身体的温度是她喜欢的,在满是陌生人的牢笼里实在无法得到休整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

她磨蹭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安心感……”

说得好似归巢的倦鸟一般,不想被归类到“鸟妈妈”的男人微微一僵,就听到女孩用极其细小朦胧的声音说:“明明之前看到库洛洛和别人在一起,会心慌的,我还以为我病了,还好……”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布兰琪已经陷入睡眠中,本就模糊的声音变得更模糊,就算是五感敏锐的人,也很难分辨清楚。

心脏倏地一紧,又缓缓松开。

前半句听得还算明晰,库洛洛直觉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可后半句像是听到了,又像是听错了。

耳边传来少女规律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大概叫醒她也不会再说一遍。

那如何能让她再说一次呢?库洛洛望着天花板,想到。

布兰琪一大清早回到自己的牢笼中,正准备摸上床睡个回笼觉,就瞅见了几名侵入者。他们手中握着各种自制的简易道具,对毛毯下堆起的另一个人形毛毯进行惨无人道的突刺和攻击,一时间棉絮乱飞,察觉到有人的气息,他们侧头,视线隔着飘散的棉絮和布兰琪的视线相遇了。

握刀的手僵在原地,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要不是我们买通了狱卒,门根本开不了,她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

其他人:“……”

不过目标还是出现了。

这几个人之前在a区也小有名号,昨天离得远,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过程,即使看到了,布兰琪那种奇怪又不见血的杀人方式,也无法长久地让人恐惧。

返回